董元公笑道:“孩子,你学的这十五式变化,已夺天人之巧,与人争斗时,一旦使出,必是凌厉杀招,老夫所传的三般变化,是你击敌不中时的自保之法。若一味进攻,老夫怕你一个不慎,被人看出破绽,那可就大事不妙咯!”
纪深谋心中一阵感动,自己和董元公相识不过数月,董元公却将自己当做亲人一般,不只和自己切磋音律,还传授强身健体的‘五禽戏’,更是教自己防身的修罗三变化。时常出言开导自己,待自己不可谓不厚。想到此节,纪深谋颤声道:“老爷子,你对小子真是太好了!”
董元公知他心意,笑着说到:“老头子做事向来随性。你这孩子,心思细腻,心肠又好,甚对老头子的脾气。老头子自然就把你当成好朋友一般来看待了。”
纪深谋言道:“老爷子这样厚待小子,小子实在无以为报,若是小子能替老爷子尽到绵薄之力,老爷子尽管开口。”
董元公看了纪深谋好一阵,似乎不相信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末了,哈哈大笑:“若是老夫的那位朋友治好了你的眼睛,你愿意陪老头子待上几年吗?老头子住在‘白莲庄’近三十年了,气闷得紧!”
纪深谋爽快的答道:“当然愿意,小子就把您当成自己的爷爷一般,你说去哪走走,咱们就去哪。”
董元公高兴的拍着巴掌,将纪深谋的手拉起,在他的手上拍了一下,说:“那咱们爷俩,就这么说定了。”
纪深谋用力地点了点头。董元公见他诚恳,甚是喜欢,“和老头子出去游山玩水,若是遇到山匪强盗,又当如何?老夫一把老骨头了,到时只怕是有心无力。”“小子有幸学了‘修罗道三招’,若是老爷子不嫌弃,就让小子来保护你。”
董元公打趣道:“你的功夫,恐怕还不行。怕到时候反倒要老夫帮你。”纪深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得笑了笑。董元公瞧他神情,心中发笑,但表面依然严肃的说:“你现在已经有些根基了,所缺的一是内力,二是经验。若是有心,内力终究能练好,可这经验,有些人一辈子都悟不透。今早无事,老夫就把临敌对阵经验说与你听吧。你研习‘修罗道三招’时,可以与老夫所传授的临敌经验相互印证,相信你定能获益良多。”
纪深谋正将临敌经验默默的背诵,忽然小腹一紧,董元公的手已经压了上来。一股暖流自丹田奔向四肢百骸。初时纪深谋还有些担心,但到了后来,纪深谋发现气流在筋脉中奔走,全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暖流慢慢的自百骸聚向丹田,一缕一缕的消失,终于感觉不到。董元公的话就像没由来一般,听得纪深谋如坠云雾“进境不坏,比老夫预想的还要好的多。”纪深谋不解其意,说:“老爷子,小子不懂您说的话。”
董元公解释说:“老夫也不瞒你了,上次传你‘五禽戏’的呼吸吐纳之法,其实是一门内功心法。刚才一试之下,发现你丹田之气已经相当充盈,堪比常人修习内功一二年的成就,老夫一把年纪,还从没见过这种情形。”
纪深谋非武林中人,对内功一道不甚明了,只当董元公夸他,也不深究其意。他觉得董元公传他内功心法,助他固本培元,心中的感激之情更深了一层。院里忽然有白鸽飞来,鸽子滑翔一阵,最终停在董元公手上,董元公取下鸽子脚上的信筒,展信飞快的阅览起来。他猛地将白鸽抛向天际,白鸽扑腾一阵,慢慢瞧不见了。董元公望着翱翔天际的白色圆点,低低地说了句:“总算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