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铁见南怀远失礼,用手肘推推他,小声说到:“怀远!你在想什么呢?还不见过董老前辈。”南怀远这才回过神来,沮丧的说:“董老爷子,你出的题目可真够难的,我想了一天了,还是没想到法子。”
闻言,董元公淡淡一笑,抬眼看了周铁、南怀远一眼,招呼他们坐下,他心道:“这两个小子,一个像极了南沐风的细心周至,一个像极了南沐风的赤子仁心。若能好好调教一番,必是天下间一流的人物!”
除了周铁之外,其他人都好奇的问:“老爷子,你出了什么有趣的题目啊?”
董元公哈哈大笑,将手中的茶碗斟满水,放在桌上,环视众人道:“用掌击茶碗,将其中的水打出茶碗,而又不弄烂茶碗。”
众人中,除了纪深谋不懂武功外,其余的人都系出武林名门,虽然武功还非顶尖,但见识已然不凡。都知道这其中的道理看似容易,但做起来却是极难。不仅需要极大的内力,还要能将自己的内力运用的得心应手,才能做到。想到此处,众人心中都暗暗摇头。
大伙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一会儿,纪深谋笑道:“这有何难。”大家闻言,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南怀远道:“纪兄弟,你可不能说大话!”纪深谋笑而不语,右手在茶碗上轻轻一碰,将碗推倒,茶碗中的水顺着碗壁流了一桌。纪深谋复将茶碗放平,说到:“诸位!这不就将茶碗中的水弄出来了吗。”
大伙见他用此法,先是愣住,随即都笑了起来。董元公把玩着茶碗说到:“另辟蹊径,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你这孩子想事情,总是出人意表,有趣、有趣。但这和武道无关,南小子若用此法,可不算过关。”言罢,哈哈大笑。
周铁道:“这法子被纪兄弟使来颇见机心,但若被怀远使来,则显得投机取巧。”
凌天成道:“刚刚过来就看见这么有趣的事,哈哈!”苏婉然听见凌天成说话,看了他一眼,眼里的爱慕之意一闪即没。
董元公笑着说:“想必你喂饱了马儿,却把自己给饿着了,来来来,坐下吃饭。”董元公挪挪身子,示意凌天成坐下。
凌天成也不客气,坐到了纪深谋身旁,笑道:“老前辈所料不差,小子确实饿了。”说着,拿起一双筷子,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耍猴人走了过来,望着蜷在苏绣娘怀里睡熟的猴儿,作揖说到:“姑娘,小的要走了。”
苏绣娘望了一眼怀里的猴儿,面露依依不舍的表情:“啊?您就要走了?”苏绣娘贝齿咬着下嘴唇,仿佛下什么决定似的,犹豫了一会,才将猴儿递了过去,同时说到:“大叔,您走好。”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说到:“大叔,这银子你收下吧。”
耍猴挥手拒绝,正色道:“耍猴为生,已可度日,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说着抱着猴儿,朝店外走去。颠簸之下,猴儿猛地转醒,冲着苏绣娘‘吱吱’地叫个不停。弄得苏绣娘一阵伤感。
其余的人望着耍猴人的背影,暗暗佩服他的操守。只有南怀远呆呆的坐着,于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未觉。他凝视着桌上空着的茶碗。良久,清亮的眸子左右转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以后的几天,耍猴人都在酒楼门前耍猴挣钱,他耍猴的把戏极多,几日下来,看客们没见一个重样的把戏,心中大呼过瘾。耍猴人每日耍完猴,都会在酒楼吃一顿饭,在这空档,苏绣娘必会讨要猴儿玩耍一番,时不时地买一些水果来喂它,几天下来,猴儿只要一进酒楼,就窜到苏绣娘身边,弄得苏绣娘大觉有趣,咯咯直笑。
这天早上,董元公在后院做‘五禽戏’,一遍下来,已是全身湿透,休息之际,见南怀远闷闷不乐地走了过来。董元公见此,关切地问:“可是遇上了不顺心的事情了?”
南怀远耷拉着脑袋:“耍猴子的汉子今日没有来,听小二阿威说,今日清晨,那人携着猴儿出城去了。”说着,面露遗憾之色。原来,南怀远童心未泯,觉得耍猴有趣,每日都会去瞧瞧,今日出门未见着,大感失望。
“怀远,只是猴子耍把戏,你莫要太过痴迷,显得小孩子气了。”周铁从客房下来,听南怀远话语,对他说教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