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能屈能伸的男儿,面对这样的侮辱,他竟是能如此不动声色。
所有人还在说着,天色却已经渐渐黑了,而白展云与苏康,也都上楼休息去了。
一夜无话。
次日,也便是慕容家大喜的日子,更是整个苏州城欢庆的日子。
白展云起得很早,苏康也起得很早,苏康出门见了白展云,便笑着道:“嘿嘿,你小子真是好命,今日一过,你便是那慕容家的乘龙快婿了。”
白展云一愣,看着苏康,轻声道:“舅舅,你说……那慕容家能否看得起咱们?”他心直口快,不说则已,一说便要将心中想法说出来。
苏康一愣,之后笑着道:“你放心吧,想那慕容华也是江湖中有名望的人物,自是不会出尔反尔。”
白展云道:“哦。”应了一声,他便不说话了。他的心中,却不知在想着什么。
慕容府,一个富丽堂皇的所在,一个让所有人都羡慕的地方,而今,白展云站在慕容府之前,看着这辉煌的殿宇,心中却是百般滋味,难以言明。在这百般滋味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高兴与喜悦。
今日前来慕容府之人,都是在江湖中有名有姓的人物,或是一方巨贾,或是名门望族,或是宗门世家……在这些人中,却有一个少年,如乞丐一般,走向慕容府中。
他才走到慕容府前,守卫便上前拦着,喝道:“哪里来的穷叫花,一边去。”
白展云这般,也难怪这下人会将他当做乞丐了。
众人一惊,白展云却是不动声色,苏康苦笑上前道:“这位小哥,他是与在下一起的,还请行行好。”
那下人看着苏康,满是不解,之后问道:“阁下可有请柬,来自何处?”
苏康道:“请柬没有,在下苏康,这是我外甥白展云。”苏康也有些火了,是以便说出了白展云的名字。
几个下人一愣,都齐齐看着白展云,上上下下打量着。“白展云”这三个字,他们如何不知,只是想不到会是眼前的少年,一个个冷汗直冒,这新姑爷如此做法,不是试探我们吧?
想到这里,想到今后,众人都害怕极了,急忙陪笑道:“原是新姑爷,小的有眼无珠,还请新姑爷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与小的一般见识。”
苏康冷声道:“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么?”
那人急忙道:“可……可以,新姑爷与苏老爷快请。”
白展云不再说话,与苏康一起,向着慕容府走去。守卫看着离去的白展云,一个个思绪万千,这新姑爷这招,也太狠了吧。
喜气洋洋的慕容府中,随着白展云的到来,一下变得凝重起来。
喜事如何会有这样的情形?这岂非是一件极大的怪事?
只见众人站着,看着——
场中,白展云与一个天仙一般的女子相对而站,只见那女子二八年华,樱唇素口,娇艳欲滴,纯美玲珑的瑶鼻如玉柱一般,浑圆下巴如凝脂一般……想必,就是最高明的雕刻家也无法塑出如此完美的典型!好一个‘美逾天仙,尘世无觅处!’的女子。
只是,在此时,这一副绝美之下,竟是带着冷傲冰霜,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白展云的口角竟是带着鲜血,他前来成亲,却是落了个重伤下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他的手上,拿着一张纸,此时,他将那纸扔给对面的女子。带着怒气道:“这是你要的东西,从此以后,我白展云,与你慕容萱,再无任何瓜葛。”
慕容萱?这赫然是慕容家的千金,白展云未过门的妻子!那么,白展云为何突然这般对待自己这未过门的妻子?
他说了这句话,便拖着重伤的身体,向着外面走去,也不管一边自己的二舅苏康。
那女子看着离去的白展云,满脸不解,将白纸打开一看,不由得娇躯颤抖起来——
只见上面赫然写满了优雅秀逸的字体,从右向左依次整齐的排列着:
“姻缘本是天注定,人又何苦逆天行。
可怜生父身不幸,自此婚约成遗命。
为完遗命进苏城,半月时日步不停。
天下皆知慕容姓,谁人又知我之名?
薄情非是慕容女,悔婚亦非慕容意。
七尺男儿怎受欺,休书一封断恩义。
妻有不贤慕容女,痛心欲绝将之弃。
今日之辱当永记,他日定以十倍洗。”
这赫然是一封休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慕容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白展云本是与舅舅前来完婚,为何会写下一封休书,愤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