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

“不，有妖气.咦，为何也有人类的气息？”

这声音听这遥远，但其间更有模糊气势夹带，隐隐有炼气后期，或筑基初期之感。

韩湘沉心丹田，自听不到这些声音。他脑海中却更有一声声的“噼啪”回荡，正是灵石枯竭爆裂的声音。

灵气汇聚演变，真元缓慢粗壮，气势攀升不住。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最后一块灵石消耗殆尽的同时，韩湘心中一抖，猛地如有屏障开裂身边。他哈哈大笑，真元鼓动形成力道，猛地向着意念延伸的尽头，那个虚幻的祭台影子抓去。

气势蓦地一涨，那遥远来自天边的几道声音更是齐齐惊喝：“突破筑基了？”

韩湘双眼圆睁，空洞的眸子里有火光缭绕，更有墨色吞吐。他看着眼前的祭台，手掌穿破压力，猛地落在了上面。

一股明悟之感缭绕心田，道道法则真理萦绕脑海。有祭坛虚影缓慢出现丹田，被兽意，血幡，先天功，道法等等结合的墨光缓慢凝聚而成。

韩湘兴奋的感受，心神洋溢着舒缓。

道台越发凝聚，因与墨光流散。忽然异变陡生，一道沧桑而冷冽的声音自韩湘的心田中响起。

“非我道者，逆天之人，当杀！”

韩湘心神巨颤，这声音来的突兀，却正是从他神念尽头显化的祭坛虚影上传来。其声音冷漠狠戾，因有无上天威，仿佛天道使者。

夹带的气势让韩湘探出的神念猛地一颤，便轰然瓦解消散。韩湘受牵引一口闷血夺口喷出，平躺昏迷的身躯也一阵抽搐颤抖。

更有一股威严随着声音缭绕脑海，那个杀字如化形成魔盘踞在韩湘心头，瓦解着他经脉中的真元，更让丹田中本缓慢凝聚成型的道台虚影轰然破碎。

裂纹遍布，一如之前的内力金丹破碎一般。但此际却没了大长的龙魂缭绕守护，只在那威严气势的一震中，轰然化作齑粉消散在韩湘的血肉中。

韩湘再一口鲜血喷出，气势登时萎靡，真元流散。

更有一股杀机沉重，顺着经脉直入韩湘神魂。

韩湘痛苦的嘶吼出声，神魂便如风中残柳，几欲摇晃破碎。但忽然丹田中一阵波动，那本随着先天功而摇晃的血幡却在威严中猛地一抖。旗面上血气缭绕，更有魂魄隐现。连带着先天功与道源真解等道法都开始自动运转，抵抗外敌。

韩湘牙关紧咬，强忍着疼痛看清了那血幡上的一个个阴魂虚影。面目狰狞，神态狠辣，有女子，有老人，更有孩童。其间几张面孔熟悉万分，正是那飞仙教几个筑基弟子的模样。

韩湘心有所感，忙运转炼魂之法。霎时漩涡呈现丹田，向着那血幡上的魂魄便猛地一吸。

条条驳杂记忆传入脑海，韩湘头脑昏沉欲裂，心中烦闷。有痛苦，有惆怅，有黯然，更有哀伤。

他早有炼魂的经验，不慌不忙的缓慢融合那条条阴魂增强魂魄。更在神识的引导下，缓慢将那威严与杀机驱散出神魂之中。

同时那威严中，一股冷漠的气息让韩湘不禁一惊，暗呼：“道罚？”

炼魂术毕竟只得皮毛，而血幡也毕竟没有往日之威。韩湘运转驱散威严与杀机越感无力，连同着颤抖抽出的身子也渐渐疲惫。

那遥远的几道声音再度响起：“筑基失败了？”

正是筑基失败了，修仙艰难，稍有差池便是魂消魄散的下场。

而韩湘更以妖气兽意、先天功等入道，是以被天道认作外人，视为逆天者，洒下道罚妄图斩杀。

虽有血幡帮助，但那道罚何等威力？更牵动了韩湘神魂中，由帝俊之子，骆岐多世转世也未曾消散的道罚黑气。

冷意透体，冰寒入骨，黑气缓慢弥漫自他周身，瞬间将他化作黑人一般。

空洞的双眸更显黑暗，两道道罚甫一接触竟急速会合。更散出强横的冷冽杀机直入韩湘神魂。

血幡颤抖缓慢停止，道源真解等道法真元也缓慢停止。河蚌妖兽之意更畏惧的颤抖蛰伏一旁，仿佛见到天敌一般。

融合分离，碧色，赤红，金光立显。韩湘的丹田之中再次绚烂多彩，仿佛明珠照耀。

几方蛰伏颤抖，韩湘丹田中，却只有先天功形成的真元漩涡上，依旧散发着不屈傲然之意。带动了他的神魂化作一片金芒缭绕，竭力抵抗着道罚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