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汉子傲立当场,远处的钓鱼老翁却是冷哼一声,大叫道:“雕虫小技,你小子也拿出来献丑,真是丢脸…。”
赤面听的心惊胆战,暗道:“瞬移之法都是雕虫小技,那什么才上的了堂面?”转身又看向那老翁,身子竟也转眼消失,再出现时,已对脸立在了锦衣汉子的对面。
赤面大呼不可思议,只见那老翁嘴里骂骂咧咧,道:“他奶奶的,我都放了你兄弟了,你还不放下我孙子,还真想给他摔死不成?”说着伸手便去夺被锦衣汉子举过头顶的韩湘。
韩湘拼命挣扎,但背后那一双手掌仿佛如有万钧,任凭自己使尽了气力,也是徒劳,只有风声过耳,带着钓鱼老翁的怒骂跌宕心田。
锦衣汉子冷哼道:“我兄弟都不认我做哥哥了,你这孙子自是也不会再认你做爷爷的。”说罢身影闪动,又是瞬移而去,风过有声,隐现叠起。
钓鱼老翁也自跟着瞬移而出,嘴里不住骂骂咧咧,追逐不休。
一个要夺,一个要摔,竟将韩湘当做了宠物物品一般,看的赤面不禁担忧,又大呼心疼,同时也惊骇这二人的怪异:“世间能掌握瞬移之法,并这般轻松随意的施展出来,无不都是大侠枭雄,深谙时空之道,这二人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未曾见过?”
眼看二人身形闪动,越来越远,也不再细想,只得大吼一声:“少主…”忙飞身而起,同时手臂挥动,一条缩小到五尺长短的弑帝鳄顺着掌间喷出的艳红而夹杂了土黄色的内力显现而出,看的仔细仿佛真身一般,双眼带着凶光,只是眼角不时扫过赤面,略有不甘恐惧之色。
弑帝鳄被红黑交杂的岩浆火焰包裹了,任凭赤面跃上后背,大尾摆动,云起雾现,长嘶一声,如龙吟呼啸,向着远去的二人身影追去。
韩湘被不时变换的光景加上直面的阳光刺激的几欲呕吐,身边又是风声急速,身后老翁怒吼连连,身下锦衣汉子更是冷喝谩笑,一切种种,都化作深沉的无力。
他不由的暗叹自己竟如此微末,三番五次被人拿捏捆缚,挣脱不得,这种身不由己,命不由己的感觉,让他深感厌恶与无奈。
韩湘暗自定心道:“以后定要加紧修炼先天功,将内力达到极境,也多寻点强悍妖兽封体,再不愿被人这般玩弄了。”
长天依旧,艳阳当空,山野茫茫无尽,四下寂静无声。
风过寥然,韩湘被摇晃的浑噩,一身内力随着热血晃动沸腾,只觉的胸口处一阵烦闷,便要呕吐出来,但又在钓鱼老翁与锦衣汉子复起的对骂声中强忍住。
他扭头看去,身后的赤面乘着弑帝鳄急速追赶,速度较之先前的火焰虎快了不知多少倍,但却总被这二人,似有意,似无意的落在身后三丈处。任凭他怒吼大叫,也是无用,挥手间内力激射而来,又被巧妙躲闪,轰击在半空,溅起红光片片,但再无后力,轰然消散无踪。
韩湘竭力开口道:“我不是他孙子,你还举着我干什么?”
锦衣汉子嘿嘿一笑,道:“纵使你不是他孙子,但他想要救你,我偏不让他救,谁让他骗了我三两银子?。”
身后的钓鱼老翁也是大叫道:“你不让我救,我便偏要救。”
赤面更接过话头,怒吼:“还我少主…”
二追一赶,行了半日,忽然天地风起,乌云转瞬便笼罩了天空,原本温热的空气也霎时阴冷下来。
一处高山之巅上,锦衣汉子猛地停住脚步,转身对着也正来到停下的钓鱼老翁道:“要下雨了。”
他语气急切,再没了先前的怒气与冷笑,仿佛与那老翁早已相识多年。
钓鱼老翁眉头微皱,也不再与他吵骂争斗,更不再去夺他手中的韩湘,“恩”了一声,神色严肃道:“我看见了。”
锦衣汉子似极为焦急,突然雷声大作,“轰隆”跌宕,他更似有了慌乱,反手将韩湘丢在地面,对老翁道:“怎么办?”
钓鱼老翁没好气一笑,带着不舍的眼神看向韩湘,叹道:“哎…玩过头了…”又极为无奈的扭头对锦衣汉子道:“我这一身衣服可是你那三两银子换来的。”
锦衣汉子也不再计较银钱,只眉头跳动,道:“我这一身衣物也是那三两银子买来的?”接着转头也看了韩湘一眼,继续道:“只不过还没有给钱罢了。”
韩湘心中火大,耳边雷声轰鸣,转眼赤面也已到了山巅,身子一闪,便跃下了弑帝鳄。
赤面将韩湘扶起,询问了一声无碍方才转身,带着严肃的神色对着二人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身边的弑帝鳄也是怒吼相向,直欲等待主人一声令下,便扑身而上,嘶哑血肉,粉碎在这个荒山之巅。
韩湘也是心有疑问,突听那锦衣汉子冷声道:“我是你哥哥。”他面色变化,寒意渐升,说着指着韩湘,又转身指向钓鱼老翁道:“你是他孙子。”
韩湘早就怒意沉重,冷哼了一声,道:“哪个是他孙子了?哪个又是你兄弟了?”
钓鱼老翁上前一步,抬手挨个指向韩湘与赤面,嘿嘿笑道:“你,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