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向来守信,秧歌来时手中捏着一支玉笛,玉笛泛着幽幽冷光玲珑剔透。
看着那支玉笛不由得想起它的来历,那是秧歌及笄礼上最令人感动的一幕。
少年朝歌将玉笛打磨好后,在秧歌及笄之日吹罢一曲缠绵的相思曲后将玉笛赠予她,粉嫩的指腹上磨出一排紫红色的血泡,却抵挡不住朝歌唇边璀璨的笑意。
秧歌接过玉笛后泪湿满襟,将少年朝歌紧紧拥入怀中。
少年朝歌见姐姐抱着他痛哭还未明白发生何事便也趴在秧歌胸前哭泣,惹得众人哭笑不得。
“谢谢我的朝歌儿。”秧歌拭去少年朝歌脸颊上的泪痕声音哽咽。
少年朝歌见众人一脸好笑不由得大囧,化作原形一溜烟逃跑,唯留下秧歌手持玉笛立于原地轻拭泪滴。
秧歌攥紧着手中的玉笛轻叹,掀裙在在我身边坐下。她仍喜爱身着绯色烟纱长裙,衬得她原本精致的眉眼更加娇娆。
侧耳倾听着秧歌吹出的相思曲缠绵而悱恻,在青丘七百年来满满的回忆袭上心田,眼中早已朦胧一片。
记忆中的朝歌儿最容易害羞,常因羞涩而化作原形躲进我和秧歌怀中。
白玉长老时常叹息朝歌儿身为男儿却无英雄气概,我却打心眼里疼惜这般无邪的朝歌儿。
“姒锦你流泪了。”
一曲毕,朝歌抬手拭去我脸颊的泪痕,晶莹的泪珠在他粉嫩的指尖闪着微光,朝歌张嘴轻抿不由得蹙眉。
“咸的,还带着些苦涩。”朝歌俯身凑近我,“姐姐来陪你了你不欢喜么,为何又流泪了。”
“思及过往,朝歌儿你长大了。”我轻声道。
朝歌唇角挽起弧度,“朝歌生命中最重要的便是姐姐和姒锦,只有长大才能护住你们。”
秧歌轻抚着手中玲珑剔透的玉笛听得朝歌说话才抬眸。
“姐姐,过几日,我将宴请八方,我要娶姒锦为妻。”
秧歌细细抚摸着玉笛的手一顿,看了我一眼又看着朝歌,“你要娶姒锦为妻?”
“是!”
“那么姒锦可愿嫁?”秧歌问。
我不语,一阵沉默。
须臾。
“不论姒锦愿不愿,她都将是我朝歌的妻。”
秧歌急忙起身扯住欲走的朝歌,“你忘了太子煦大婚时珩渊抢亲说过的话了?姒锦乃吾心之所向。朝歌儿,你明知姒锦心系之人是珩渊,你这番做究竟是何苦。”
“正是知晓,才令我决心要娶她。”朝歌面色一沉,抽走攥在秧歌手中的衣袖,“不论是谁,胆敢在我手中抢走姒锦,我便让他们魂飞魄散。”
朝歌转身扬长而去,留得秧歌不可置信的后退着步伐堪堪倒在桌前。
“朝歌儿他,失心了。”
夜色正浓,苍穹海底幽蓝抬眼望不见天际。鱼儿成群结队徘徊在窗柩前,耳边传来秧歌吹奏的相思曲缠绵悱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