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无尽的黑暗间,幽幽寒意刺入骨髓,沿着一缕光亮行至苍穹海面,海面冰封千里,入眼一片霜雪,雪上绽放着朵朵血色红莲。
莫名的悲戚笼罩在周身,足尖传来刺骨的冰凉。
踏着红莲缓缓而行,顷长的身影平躺在冰面上,无双的容颜苍白沉寂,额间映着一抹殷红的神印。
是珩渊!
我忙跪坐在珩渊身侧将他拥住,黑暗骤然消退,化为漫天飞雪飘洒。
珩渊光洁的眉宇间竟缓缓结上冰霜,气若游丝。
心尖如针扎般疼痛,我倏尔起身抚上手腕上的铃铛,手腕光洁无一物。
蓦然记起,是梦境。
“姒锦。”
耳畔传来朝歌紧张的呼喊,刺目的光亮惊的我拥被惊坐起身。
“你醒了!”
朝歌坐在床榻旁将软枕垫在我背后,精致的眉眼染上温柔的笑意。
红色的小鱼精将手中端着的汤药递给朝歌。
“这是什么药!”我缩在床角,柔软的羽被皱成团。
“姒锦不怕,服了这贴补药我们便睡下。”
我摇头紧抿着双唇,紧悌的看着朝歌。
朝歌无奈一笑,将汤药递还小鱼精命其退下。“补药而已,姒锦以为我会毒害你?”
我颤颤的坐在床上,至我困在此处我便再也不信任何人了。朝歌对我的敌意恍若未闻,自顾抬手抚着我脸颊留下轻浅一吻。
“姒锦,我们半月后成婚。”
侧头躲开朝歌温热的唇瓣,攥着被子的指尖苍白,“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娶我。”
朝歌兀自盯着我良久,轻笑出声,“朝歌自小便喜欢姒锦,姒锦也喜欢朝歌。”
“我说过,我心系之人乃是珩渊,唯有珩渊。”
摇晃着手腕上的铃铛,得来的是朝歌冷冷的嗤笑声,“施了神识的上古摇铃?你以为珩渊此刻的神识能穿透我的结界?你以为珩渊能从我手中将你抢走?”
朝歌挑起我下巴冷睨着我,“珩渊他身受炙阳神剑之伤,姒锦你以为他半残的神力能敌得过通天之力?”
夜明珠的光芒亮的刺眼,被迫对上朝歌的眉眼黯然不语。
少年郎一如既往的精致妖娆,神色却再也无法看透了一如这般的喜怒无常。
朝歌忽而一笑,潋滟的双眸华光灼灼,妖的很。
“姒锦,留在我身边。”
碧色鱼儿自在遨游海间,朝歌将我囚禁于他的水晶宫殿内,透过水晶窗柩可将苍穹海海底的景色收入眼前。
身旁的小桌上搁着一壶‘醉相思’,听闻我心情不好便喜酒,朝歌便亲自前往青丘带来‘醉相思。’若换成以往我定被朝歌儿感动流涕,可如今被囚禁于此,失了自由,几杯淡酒不过更添寂寥。
忽闻一阵嘶鸣犹如婴儿啼哭,苍穹海域剧烈晃荡,鱼群纷纷撞上我面前的水晶窗柩。
我扶撑着小桌以稳住身形,不会儿便见苍穹海海底泛着幽幽红光。
直到朝歌将一身形高大的男子领回水晶宫殿,我才得知为何苍穹海会晃荡。
朝歌笑着牵起我右手,俯身在我手背轻轻一吻。
“我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