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苦了,多放点糖和奶,味道还凑合,有点像烤焦的牛乳芙蓉糕。算起来,我上次喝这玩意,还是在你外公那儿。”
“嗯,我外公也喜欢喝。”刘逸宸微微一笑,“李公子,我就这么一个妹妹,现在交给你了,她那些小缺点,你要多包容啊!”
李邺一笑:“我觉得她很好,没什么让我包容的地方,倒是她得包容我,不能常常陪她。”
刘逸宸饮了口咖啡,说:“我姑姑和姑父一直关系不好,对涓喜很淡,她可以说是在舅家长大的,我和她是表亲,其实和亲兄妹一样。我呢,就希望她能找个对她好的人,一辈子开开心心、幸幸福福,如果她过得不好,我会难过的。像我外公,怕过什么了?临老了却放心不下我小姨,拉着她的手,眼泪汪汪就是说不出话。”
刘逸宸冒着风险提起纪白露,确实是一心为妹——李邺看了刘逸宸一眼,刘逸宸也抬起眼眸,两人目光相撞,一秒钟之后,李邺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郑重地说:“你放心,我不会辜负她。”
刘逸宸一笑:“李公子这么说,我真替妹妹高兴。下一杯我想喝冰咖啡——”
“好。地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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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昆仑山“云海玉怪”池玉琛邀请李邺去赏雪,又过了不久,龙王敖淩请李邺去水晶宫参加他家公主的满月酒宴,李邺都带着林涓喜,将她介绍给众人。
又过了段时间,东海龙王敖淩举办了一次盛大的宴会,因为考虑到有些人不能入水,就在敖淩的陆上别宫举行。
蒙上眼睛到了陆上别宫,这里修建得和水晶宫一般璀璨奢华,筵席贵客,除了几位神仙,就是和敖淩要好的魔头了。
席间宾主尽欢,神魔相安,结束之后,李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看着那些鼻孔朝天的神仙们一个个走了,经过魔头身边时,鼻子轻轻“哼”了声,挑着眼角斜斜一睃,昂头飘然远去,“云海玉怪”池玉琛觉得好笑,低声对李邺说:“看看他们,脖子抽风。”
李邺还没怎么样,一位仙女碰巧听到了,擦肩而过时对池玉琛狠狠来了个秋波。
待神仙们终于走完,池玉琛吐出一口气放松了直挺挺的腰板,在敖淩脚边席地坐下,一条腿蜷起,一条腿伸直,胳膊搭膝盖上,揉着脸说:“终于走了,腰疼腿疼脸疼,真折腾人!”
林涓喜忍俊不禁。初见池玉琛,她阵阵胆寒,这个魔头身材魁梧,肤色微黑,容貌英武,最重要的是,额头生着两个犄角,可怕极了,但几个小时的相处,她了解到此人表面威严凶狠,私下里却是跳荡不羁。
敖淩端坐于王位上,好似全世界的优雅和圣洁都集中在了他身上,却是吐出一句话:“人到这世上就是来受折腾的——林小姐,那帮神仙走了,晚上还有家宴,都是自己人。”
池玉琛微微一笑,说:“李邺,刚才宴会没见那个人,高兴得很啊!”
李邺端着绘有青花的瓷茶盏,宽大的袖口垂泻下来,听这话便瞅着池玉琛。
池玉琛眼珠一转,哈哈笑道:“不过,我告诉你一声,玉茗一会儿就来了。”
林涓喜敏感地扫了几人一眼:“玉茗是谁?”
池玉琛和敖淩迅速互看一眼。
李邺温和地说:“玉茗,就是池玉茗,玉琛的妹妹,外号‘碧眼赤练’,一千年前和我好过,但是性格不合,老吵架,就分了。”然后他瞥了池玉琛一眼,说:“嫂子今天怎么没来?”
池玉琛莫名其妙:“你嫂子身子不舒服。”
“哦,是不是去杭州疗养了?”李邺呷了口茶,慢吞吞说。
池玉琛的神色在听到“杭州”两字时变了。
林涓喜十分奇怪,杭州那好地方有这么惊悚吗?
林涓喜不解,敖淩却是知道的,池玉琛惧内,最近才在杭州偷偷置办了一个外室,他不禁失笑:“李邺,饶他这一回吧!”
李邺忍笑说:“嘿嘿,小弟是那样的人吗?不过随口提提,兄这样子,倒让小弟过意不去了。”
池玉琛嘿嘿一笑:“说的是,说的是。”
林涓喜却不松口:“李邺和池玉茗为什么分开的?”
池玉琛有心悔改,就笑道:“两人在一起成天打架,从阴曹地府打到凌霄宝殿,怨声载道人神共愤,就分了。然后,我妹子嫁给了武夷山神,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敖淩微微笑着,优雅地说:“李邺这家伙脾气不好,容忍度极其有限,玉茗又是个公主性子,两人能待一块儿?”
林涓喜看了李邺一眼,他依旧恬淡的表情:“此言非虚。”
敖淩体贴地说:“李邺,离晚宴还有几个钟头,你带着林小姐到花园里转转吧!”然后他会说话的美丽眼睛狠剜了池玉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