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光没有下车,只透过窗子看着,见一个小丫头与花颜着急的解释着,靠着路边的山壁上靠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那女子十六七岁的样子,打扮的素净清雅。只此时那张小脸却苍白的很,额头上满满的都是汗珠子。她的双手紧紧的捂着右边的膝盖,好似不这么做就会忍受不住一般。
沈瑶光有扫了一眼一旁翻倒的马车,那车轱辘竟生生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她让梅姨下车告诉请了她们上车。倒不是她多好心,只是觉得反正顺路,再说马车也够大,多两个人也坐得下。何况她此时解了心结,心情正好,便觉得做做善事也好。
那两个女子上车之后对沈瑶光千恩万谢了一番,沈瑶光只淡淡的点头,算是回应了,想了想她又问道:“怎么就你们两个?车夫呢?”
那小丫头还没接话,受伤的小姐倒接过话茬去了,“车夫走着下山去了,想着去山下找找有没有人能帮忙呢。这个时间下山的人少,我也担心遇不上好心人载我们下山。”
沈瑶光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倒是花颜与她们聊的好起劲儿,不一会儿便得知那两个人的来历。
原来那小丫头是城中玲珑阁的绣娘,叫的叶子。这玲珑阁可是个好地方,绣出来的东西栩栩如生,出神入化。京城的达官贵人们都喜欢他们家的东西。
只是这玲珑阁图的东西图的就是精巧,若是有半分瑕疵,他们便会直接烧了也不愿廉价卖了。因为要求格外的严格,所以成品的东西实在是少之又少。
不过物以稀为贵。东西越是少,越是有人追着抢着,不惜重金也愿意去买。
因而这玲珑阁在京城也是颇有名气。
至于那小姐,倒不是玲珑阁的人,是玲珑阁老板娘的朋友,名叫林若怡。这林若怡是外乡人,本是来京城投奔亲戚的,可到了京城才知道亲戚一家早已经人去楼空了。她没处可去,便去了玲珑阁找了自己幼年时的姐妹。
她本是要在玲珑阁借宿几日便回乡的。可是玲珑阁的老板娘得知她家中的亲人都不在了,回去之后也不过就是她一个人孤苦无依,所以说什么也不让她回去。反正这林若怡手巧的很,只要在玲珑阁学一段时间,绣功必然会有长进,到时候就在玲珑阁做个绣娘。
花颜是个古道热肠的姑娘,一边听说叶子小小年纪已经是玲珑阁的绣娘了,羡慕不已,觉得自己要在绣功上多下功夫才是,一方面听了林若怡的经历觉得甚是同情,竟自作主张的说要直接送她们去玲珑阁。
那玲珑阁虽然也在京城,可是跟文亲王府离的却远。花颜这般自作主张,惹得梅姨一个劲儿的给她递眼色,让她问问沈瑶光的意思。
沈瑶光却也是难得热心,笑道:“反正时候尚早,我也不着急回去,就先送两位姑娘去玲珑阁吧。何况我还从来没见过玲珑阁绣出来的东西呢,今日正好去长长见识!”
见她这么说,花颜自然是高兴的,可是梅姨却觉得奇怪。她从前可没发现沈瑶光这般热心的。至于那玲珑阁的东西虽然稀奇,可是她倒也不至于没见过,沈家也好,文亲王府也好,要从小小的玲珑阁买样东西还不在话下。所以她还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沈瑶光要去玲珑阁。
去到玲珑阁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花颜热心的帮着叶子扶着林若怡下马车,沈瑶光跟梅姨随后。
沈瑶光确实没到过玲珑阁。
这玲珑阁虽然盛名在外,可是所处的位置却偏僻的很。沈瑶光素来去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所以这边并不曾来过。
路上她倒是想过着玲珑阁的格局,想必与一般的绣楼差不多,三两层的房子,挂着玲珑阁的匾额。可是到了地方知道,原是自己俗了。
这玲珑阁确实不过就是个三层小楼,也挂着玲珑阁三个字的匾额,可是却临河而建,整栋楼又一大半是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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