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楼摇手道:“不用,现在抢时间,储藏物资的仓库重中之重,给我找地图上离我们最近的弹药、粮食储存点,我们这就出发。”
饭大慧一鞠到底,打心底佩服李国楼心思缜密,果真被李国楼算到今天的场景,急忙转身去取藏匿在车上的秘密地图。
“高守备是前天中午吃饭时被雷恒手下一名哨官开黑枪打死,二百多名副官、戈什哈被毒杀。我大哥、三哥早就对雷恒怀有戒心,但也无力回天,被雷恒所部挟持,只能假意跟随造反。大哥、三哥乘机占据两座粮草,和一座烽火台。大哥、三哥说了,为了表明心志,最晚后天清晨,他们就要对雷恒所部动手。李长官要快啊!雷恒已经在联络回军游击队,还在开仓招兵,他们一夜就能招收数千百姓,延安城里百姓都跟着反了。”报信的清军跪地陈述,眼睛湿润了,这些投降派回归大清之后,认高连升做主子,如今主子死了,只想着替主子报仇。
“杨大娃子、穆三手上有多少人马?”李国楼问道。
“禀李长官,原本是二营骑兵满员,约有五百多匹战马,不过现在给雷恒夺去三百匹战马,我们现在机动能力丧失,又没有大炮,雷恒给了我们一千五百条哈乞开思枪,要我们自己招兵买马。大哥糊弄雷恒,人是在招,但不发子弹。如今大哥、三哥不敢进入延安城,守着粮仓和烽火台。”杨六语速飞快,像炮筒子一样说话。
“嗯,我知道杨大娃子、穆三在当时也无力回天,这件事我会向朝廷说清楚的,他们能在危难时刻站稳立场不容易。杨六,你也别急,我们还要开简短的军事会议,你先吃点东西,再把雷恒所部的位子给我画出来······”李国楼和颜悦色的说话,并没有表露出急躁的心情,木已成舟,只能在危局中找寻解决方法。
延安城中囤积二百多万斤粮食,还有枪械、火炮、弹药等无数军用物资,那里就是清军打仗的中转站。连凶悍的杨大娃子、穆三两部人马也不敢惹雷恒的人马,知道炮兵厉害,攻打延安城,将会血本无归。
李运开、李运捕、许岚、范晔等人急冲冲赶来,大家一起坐在草地上,摊开地图诉说突发的情况。李国楼把高连升所部炸营的情况说了一遍,下达进攻作战命令,直抵延安城,消灭造反的雷恒所部。
许岚大惊失色,犹自不信的说:“李长官,就我们四百多人,里面还有一百多名长夫,要夺取延安城。连杨大娃子、穆三这么凶悍的队伍都不敢攻打延安城,我们这四百多人,打得过一千多名造反派吗?现在雷恒有可能已经上万人马了呀。”
李国楼看向西北的延安,用一种自信的口吻,说道:“许岚,你的想法只是数字上成立,雷恒真的有一千多人马吗?造反派以哥老会成员为骨干,但大多数清军战士是听军令行事,战士们心里尚有良知,他们就是雷恒部队里的不安定因素,我们要让他们调转枪口。至于新加入的数千造反者,只是乌合之众,连枪都瞄不准,我们一冲就散。至于杨大娃子、穆三现在还在观望,我们若是不打,时间一久被雷恒控制延安地区,说不定他们真的会反叛。巴特尔、成昆的五百名骑兵也会出动,我们一打,就是多路进攻。现在是国家考验我们的时刻,要有不成功便成仁的勇气,迅速拿下沿途的烽火台,用快速突进,摧毁造反派的意志,活捉雷恒,替死去的高连升报仇。”
“活捉雷恒,替死去的高连升报仇!”李运开、李运捕、许岚、范晔、饭大慧腾身而起,拔出藤扁刀,高呼口号。
“活捉雷恒,替死去的高连升报仇!”动员令一下,四百多名战士焕发昂扬的斗志,毫不犹豫的跨上战马,长夫赶着马车,挥鞭向延安进发。他们心里只有一团火,怒火熊熊的想要雷恒的命。
李运开抢得先锋官,带领二队游骑率先出动,那面李字大旗迎风招展,视死如归的李字营战士杀奔延安。对于义父李国楼,怀有敬佩之意,要以忠勇捍卫这面军旗,只要这面军旗向前,所有的战士义无反顾的杀奔前方。
一条小河挡住了去路,桥梁已经被烧毁,李国楼毫不犹豫的说:“命令部队趟过河前进,大炮扔下,带二天的干粮前进。”
四百多名战士,卸下货物,留下十名长夫看守车辆、大炮,伤员徐飚、婉娘和两名女俘虏也留下来了。
临走李国楼交代一句:“婉娘,照顾好徐飚。俘虏若是逃跑,给我毙了。”
“是!我不会把她们当人看。”婉娘异常凶狠,挥动皮鞭驱赶两名女俘虏,把两名女俘虏当做畜生一样,喝骂道:“敢瞪眼珠子,老娘抽死你。”
李国楼赞许的点头,调转马头向小河而行,做他的女人就要心狠手辣,能够为他赴死,他才不养废物。
其余大部队涉水过河,李字营马匹有五百多匹,有些是驮马,队伍在茫茫黄土高坡上前行,前方传来零星的枪声,那是前哨和回军游击队接上火了。
回军游击队得到延安清军造反的好消息,开始在广博的黄土地上阻击清军,想以游击战术,拖延清军前进的步伐。
此时李字营的铜炮发挥威力,两门铜炮架起,范晔调整炮口的角度,只用两颗炮弹,就把躲在山梁上开枪的回军游击队炸上天。
硝烟未散,一队战士已经冲上山梁,亮晃晃的刺刀迎向向回军游击队,一面李字军旗插在山头,从山梁下而过的清军战士,只用眼皮扫视一眼那面军旗,这种小胜连多看一眼也嫌碍眼,李字营战士需要更大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