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刀靶子,马上就要开春了,你带领骑兵跟着杨大娃子他们去打粮去,多抢·······啊哼!”李国楼差点说漏嘴,娘们的事不该他来说,他还是要以正面形象示人。
“是是是!我知道了,这种事我在行,不用跟人学。”刀鞘云不知道李国楼说些什么?但打粮的含义还是懂的,回军打粮就是烧杀抢掠。
董志原的回民并不是一直住在堡寨里,他们也要外出砍柴、种地,如今清军把回军压缩至董志原地区,反过来是清军打粮了,回民也要饱尝清军骑兵的蹂躏。
“杨大娃子地理熟悉,你还是跟一段时间,别掉进沟里。”李国楼就怕刀鞘云太贪心,不让刀鞘云独立组队出击。
李国楼又交代刀鞘云几句,让刀鞘云先去找杨大娃子沟通,来到大西北并不是光锻炼炮兵打仗,练习骑兵已经成为李字营下一步重点课题。刀鞘云不断的点头,不停的抚摸大胡须,他是马贼,抢掠是他的老本行,被李国楼蛊惑几句之后,心里怪痒痒的。
瞄了李国楼几眼,已经知道适才李国楼没有吐露的半句话是什么含义。李字营骑兵让他率队,就是以马贼的习性作战。还有什么闹不清楚?待会儿问一下饭师爷。暗骂李国楼狡猾,李字营整出两种制度,不上台面的事,就让他来做。屁的《李字营十大军规》,他就没看见制定者李国楼遵守过。文章写得花团锦簇,就是衣冠禽兽。
李国楼好似看穿刀鞘云阴暗心里,斜眼睨看道:“刀把子,军人以服从军令为天职。脑子不用转弯,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给杨大娃子带一筐罐头,搞好关系,别被人整死。”
刀鞘云哀叹遇见一个胜算无遗策的诸葛先生,挠着头嘿嘿一笑道:“是!李大人,我可以走了吧。”
“滚!”李国楼一抬脚,把刀鞘云踢走了。没死就要被他压榨,他可不养废物。
探视好伤病员,李国楼一看时间尚早,带着一班戈什哈走在街上溜达,参观荔家堡的环境,好奇的看着,只见城内众多的店铺及伊斯兰教的圆形庙宇,民居多为四合院。街道都用石子铺就,灰色砖房的院落,木制门窗上的精美雕花,很有风味。各街上军人、民夫来往,熙熙攘攘,都是忙碌的在搬运东西。
城内的民夫普遍衣衫褴褛,就是那些军人也是衣甲破烂。而那些商贾们,则是个个衣着光鲜,就是那些伙计,脸色衣饰,都比军人们好得多,让李国楼暗叹不己。
《财茂堂》胡杨岳、杨钊正在一栋房子面前,和几名军官争辩,李国楼颇为好奇,凑过去倾听,原来他们在做买卖,军官直接把一栋栋房子发卖。李国楼吓一跳,这地方官发财的机会,军人又没有地契,怎么能够蒙混过关呢?
李国楼和胡杨岳点头打招呼,一使眼色,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他不去刨根问底了。打仗里面有大学问,以后要学会一面打仗一面赚钱,打仗离不开商人,靠发卖无主的土地和住宅,可以解决军队很多困难。
从东城一路走向西城,守门的军士对李国楼都是点头哈腰,李国楼长相让人过目不忘,高官里不留胡须的人,只有他一个人。他的脸就是通行证,可以说前线的战士军官都认识他。
一路畅行无阻,岗哨林立,没有看见一个小孩,也没看见一个男性回民,倒是看见一些女性已经在和军官走在路上,军官们那种炫耀的表情,好似在讥笑李国楼。
李国楼颔首,表示赞许,不错不错,好好过日子,保护女性是男人的责任。竟然以为他眼光差,不与自鸣得意的人计较。他的女人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是一个档次的人啊。
川军矮小的个子竟然是拼刺刀的好手,虽然川军穿着破烂,但这支军队野蛮又有血性,李国楼不敢小看不起眼的川耗子,只要有人向他打招呼,他都报以微笑。至于川耗子身边随行的女性,就像他腰间的勃朗宁手枪一样,装饰品而已。他随身携带了,不需要插一把新的勃朗宁手枪。
来到城西城门洞,大群的民夫在修葺城墙,垮塌的黄土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看着插在城桓上的一面面雪山狮子旗,李国楼充满骄傲,这里是大清的土地,荔家堡回归母亲的怀抱。军旗高高飘扬,预示着大清走向繁荣富强。
突然城门口人声鼎沸,一群军人押着两名平民打扮的人,走进城门口,有人大叫,“抓到回子探子了。”
有人在问,“汉人还是回民?”
“奶奶的,当然是汉人,杀不光的就是汉奸。”押送两名回民探子的军官,大声叫嚷,手里的皮鞭顺势抽了两下。
可以看见两名回民探子的脸上已经布满血痕,连衣服也被抽破了。早就被清军打得鼻青脸肿,眼皮都搭在一起,就好似庙宇里的小鬼。
李国楼一听来劲了,伸长脖子张望一会儿,跟在众人后面直接往徐占彪的住所走,他对副帅徐占彪如何处置回军的暗探很感兴趣。虽然徐占彪今天没有找他,好似对他失去了兴趣,并没有请他赴宴。但他是厚皮猪,有一流的马屁的功夫,晚上军官的结婚喜宴也要凑份子,不请他去,难道他没有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