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车上面鼓手敲着行军拍曲,每敲一下,皆震人心野,后面军号手应之,让围观人群欢腾呼喊,均觉心满意足,很多人还对大旗车上飘扬的雪山狮子旗指指点点。各人先是得新鲜,随后均言李字旗旗号,果然与其他大军不同,就是不同凡响,让人观之热血沸腾,心火燃烧,好似常山赵子龙一样,激励人心。
激情外露人群尖叫,李国楼策马扬鞭走在军车之前,向道路两边的百姓招手示意。
后方是无数的骑兵戈什哈,个个衣着光鲜,身披红披风,头戴兜儿帽儿盔,威严无比随在后面的,又是一列又一列身着灰色军大衣学生兵。
接着是整齐而行的长夫们,他们军服整齐,整肃而沉着的行走着,军靴敲打在路面上,一片整齐的轰响,所有人极力展示是养育兵,他们都高昂着头,目不斜视,只是肃然行进。
役夫邓通脸绷得紧紧的,石家庄是他的家乡,长官给了他露脸的机会。将毛瑟枪紧靠肩头,随着鼓点乐曲,将脚高高抬起,使劲跺下,混迹于长夫里面,加入李字营的奢望,终会实现恶魔哥哥的禁宠全文阅读。
忽然路旁传来一阵妇女的尖叫,“小楼!小楼!我爱你!”她们一边冲李国楼喊叫,一边还将大把的手绢,香囊等闺中物什李国楼抛来,立时李国楼的头上、身上、马上,堆满了妇女同胞香喷喷的私密之物。
李国楼早已司空见惯,充耳不闻,女人为了做再疯狂的事也做过,谁叫他是大清帝国的赵子龙呢。只是将身上的香囊塞入马兜里,又忍不住往那边了一眼。那些妇女见李国楼来,个个招手跺脚,力图吸引他的注意。
其中一个俏丽的少妇,献上飞吻,叫道:“小楼,我是寡妇!”
这下李国楼挂不住面子,跳下战马钻入车厢里,耳听四周的戈什哈嗤嗤发笑,颇感惭愧。喜欢娶寡妇名声在外,让他招蜂引蝶,惹来无数桃花运,何罪之有?他是被女人压迫的人呀。
三百辆车打造得结实,炮车、马队行进,牛拉人推,行军颇为不易。此时的车辆车轮是特制,而外面包裹着橡胶轮胎,这比兽皮包裹的轮胎耐磨结实,替换起来也很方便,还能像钉马掌一样,哪处橡胶轮胎破了,可以用胶水粘一块胶皮上去。唯一的缺点就是轮胎里还没有内胎,车辆的速度只是比过去快了一点。
一路过山城,踏过平原,前方就是崇山峻岭,比起京畿地区的平坦官道,这里的山地官路,就难走多了。各军骑军兵步兵还好,就是辎重车、炮车难行,到了正午还有阳光,更多的时候都在跟寒冷作伴。
树木稀少,到处光秃秃的,北风呼啸,风沙很大,让人睁不开眼睛,包裹着头巾,只露出两只眼珠子。
众将士行军都是顶盔披棉大衣,保暖倒是无须担心。大军在一处山岗下歇息,喝水、吃些干粮,前面又要翻过一座土丘。
李国楼视察军队过来,拉下蒙面的头巾,问道:“弟兄们,辛苦了,翻过这座山丘,就扎营了,加把劲。”
役夫邓通一瞧原来蒙面的人是李国楼,立刻燃烧起斗志,腾地一下从地上站起,高声道:“李大人,放心吧一座小山丘难不倒我们。
李国楼环顾着驮马,爱抚的触摸马匹的鬃毛,马的耐力比较强,不容易得病,也很难被出有病,等病倒了,却往往救不回来。对李国楼来说,马骡宝贵,要倍加爱护,这次押运的军需物资价值高,不容有失。
就算马骡等动物发病,好在随行兽医众多,可以提前发现先兆,唯一让他担心的是,这些学生兵是否受得了苦?幸好十几天过去了,二千多人的队伍,还没有人因为生病,被安置在地方上休养。阴霾的天气预示暴风雪即将来临,要整休几日,也好让那些憋不住的马贼、校官、民夫逛几回妓院。至于学生兵一律紧,呆在宿营地里,接受思想品德教育。
婉娘坐在马车上,身穿一席火红的裘皮大衣,好似雍容华贵的贵妇人,她一点也没觉得苦,就是一路颠簸而行。出门在外这些天,每日最多行八十里左右,有时才三四十里地。
地方官极尽献媚,对于四品官衔的李国楼,破格招待,知道他爱护手下的士卒,还没让军士、民夫在野外风餐露宿过,总能收到地方土特产,车上摆满了零食,吃的嘴都叼了。婉娘掀开柔软厚实的挡风熊皮,向玻璃窗外的景色。
从这儿到的一切是那么苍凉,带有原始粗狂,令人神醉。婉娘喜爱这里人迹罕至的原野,巍然挺拔的峻岭,还有那狂野呼啸的山风。这是位于黄土高坡的一片最凄美的风景,在这一片广袤的中间地带,在第一抹朝阳的沐浴下显得深宏和厚重。柔光轻霭中,部队慢慢前行。
山上积雪覆盖枝头,那厚重的积雪压弯了大树,有些不堪重负的树木被风雪压垮,挡住了去路。“噗”一团雪从枝杈上掉在地上,好似一个个栩栩如生的抢匪从意想不到的地方蹿出,那激烈和残酷的战斗场面,浮现在李国楼面前,越往前走越危险,陕甘地区独有黄土高坡地貌已经初露峥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