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楼赌咒发誓一回,但同治皇帝沒有轻易相信李国楼的话,而是从大太监刘德印手中取來一把一尺长的铁尺,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这把铁尺有來历,是他额娘慈禧太后赐予李鸿藻、翁同龢、徐桐几位老师,惩治他的用的,用这把铁尺可以打他的手掌心,小时候他就被几位老师打过数次,如今物是人非,他已经长大,沒有人敢打他,这把铁尺好久沒有用了,该由他使用这把铁尺,用來打不听话的奴才。
“狗奴才,把手伸出來,朕要打三下,敢躲的话,翻倍惩罚。”同治皇帝摇晃手里的铁尺,行至李国楼身边,得意洋洋的盯着李国楼究。
“皇上,轻一点啊······”李国楼哀求苦恼,手伸在外面,等待皇帝的雷霆震怒。
“啪啪啪。”同治皇帝说话算话,狠狠的抽打李国楼一只左手,雷厉风行的做派,当真英雄出少年。
手掌立刻肿起來了,痛彻心扉的龇牙咧嘴,眼泪水流下,这次是真的流眼泪水,适才都是假的,李国楼领教了同治皇帝的较真,年轻有为的君主,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至于言表:“皇上打得好,奴才铭记于心,一辈子不敢乱來。”
同治皇帝平时最多打几名太监,打了李国楼三下手掌尚且不过瘾,意犹未尽,眼珠一转,喝道:“狗奴才,朕要你彻彻底底记住教训,给朕把屁股抬起來,还要打三下屁股。”
“皇上饶命啊!”李国楼犹如一只丧家之犬,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幸好他是神捕,翁同龢早就通知他了同治皇帝要打他一通,所以他在屁股后面垫了点厚厚的棉花,如今已至初冬,官袍穿在外面,不出破绽。
“啪啪啪。”同治皇帝再次挥动铁尺,打在李国楼的屁股上,这次他算过完瘾了,朗声道:“李国楼,你给朕记住,这次朕保你了,再有下次,定斩不饶。”
“谢主隆恩,奴才定当铭记于怀,去兰州不会再给主子惹祸了。”
同治皇帝微微叹气道:“兰州那里都是一品二品的文官、武官,还有爵位,说话粗俗不堪,你这个四品文官,沒人会理睬,别给人揪住小辫子,被人砍掉脑袋,朕就再给你一道密旨,谁敢抓你,想谋害你,就给抓回京师,让朕替你们判决,不过不许你杀人。”
“多谢皇上,微臣竭尽所能把差事办好,不负皇上的重托。”李国楼嗷嗷痛哭,趴在地上,身上虽然被打得很痛,但这是他自找的,同治皇帝对他关爱有加,这个主子在世,他也不会背叛,被同治皇帝又打又抚两招,弄得心神剧裂,眼泪水犹如脱缰的野马,奔涌而出。
见李国楼托举圣旨是脸上挂着泪珠在笑,同治皇帝翻白眼,怒道:“李国楼像什么样,你可是朝廷四品命官,站起來回话,给朕把眼泪擦掉,说一下上一次巡视的事,别给朕说好话,朕要听真话。”
“扎。”李国楼腿都跪麻木了,一只手肿得像馒头,单手撑地站起身,抬眼了一眼旁边坐着的恭亲王,一瞧恭亲王在对他眨动眼睛,立刻明白了,巡视地方军营,还是要捡好的说,八旗弟子兵不堪重用事例免谈,出操糗事尽量别说,至于军队里的枪炮短缺情况,更是忌讳,犯不着杞人忧天,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李国楼聊起地方的奇闻异事,把义和拳鲁智深、何仙姑传教的事当笑话讲,同治皇帝、恭亲王奕訢听得津津有味,别恭亲王位高权重,他是王爷,不奉旨是不能出京,对于外面的世界,也充满好奇心,王爷平时连串门都不行,皇帝对自家亲戚订下诸多规矩,祖宗订下的规矩繁琐又严苛,谁也不敢触犯,大清对于皇族的子弟教育抓得紧,精通文墨的皇族子弟颇多,也给予权力,但不给他们结党营私的机会,给了高官厚禄的王爷,变成笼中鸟,锁固在京师里面别想飞出去。
一晃眼已经将至中午,同治皇帝对于李国楼开拓商事挺有兴趣,微微咳嗽一声:“李国楼,下午朕还要与你商谈商事开发的事宜,就先吃饭,吃完饭继续聊,恭亲王你也吃完再回去吧。”
“扎。”李国楼硬着头皮答应了,若是推诿被皇帝打一顿,犯不着嘛,逛窑子的苦逼差事,总要扛在身上。
下午要继续谈,同治皇帝离开上书、恭亲王一起吃午饭,由他在上面坐着,别人都吃不好饭,所以他离开一个小时。
李国楼和恭亲王在上书房用餐,一人面前摆放一桌饭菜,桌子是方桌,六菜一汤,两人吃同样的饭菜,李国楼狼吞虎咽,手虽然还有些肿,但胃口大,吃了三碗米饭,把六道菜一道汤全部吃完,而恭亲王奕訢那桌只吃了一碗米饭,六道菜只吃了一半,一碗汤倒是喝完了。
恭亲王奕訢先吃完饭,在铜盆里洗脸、漱口,着李国楼狼吞虎咽的样子,呵呵一笑道:“还是年轻人好呀,见你吃,我也胃口大了许多,平时我只吃半碗饭的。”
“我家里都是母狼,不多吃点,哪有力气喂她们呀。”李国楼一不小心说错话了,让身边服侍的几位太监也抿嘴偷笑。
恭亲王奕訢白眼道:“李国楼找打呀,别把皇上带坏了。”
“扎。”李国楼心脏砰砰乱跳,他与同治皇帝假借下午要谈商事,其实是一起溜出宫玩耍,让恭亲王嗅出气味來了,他与同治皇帝说的是暗语,怎么会被恭亲王出端倪了呢?李国楼沒想明白,着身旁的四名太监,到底是哪名死太监把他和皇上出卖了呢?天生有神探头脑的李国楼,对于身旁的四名太监充满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