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清早,李国楼被叫到李鸿章住处,报名而入,一丝不苟的施礼,随后谙练的拿起水烟枪,替李鸿章点烟。
“吧嗒吧嗒。”李鸿章闭着眼睛,享受早晨第一袋水烟,吐出一口浊气,一双细长的眼睛睁开,缓缓的说:“小楼,昨晚睡得好吗?”
李国楼从衣袖里掏出两篇文章,放置在案几上,一份是检讨书,另一份就是李鸿章交给他的差事《大清西方使团出国礼仪与谈判时注意事项》,厚厚的一篇文章,倾注了他一夜的心血。
“禀傅相大人,昨晚下官写文章,沒有睡觉。”李国楼毕恭毕敬的回道,就怕李鸿章找他算账。
李鸿章喝了一口香茗,清了清嗓子,说道:“哦······那就是说你沒醉啊!昨晚在装腔作势,说刘公是越王,是什么意思啊!”
李国楼舔着脸,笑容堆起,说道:“禀傅相大人,你还不知道你这个孙子,就是喜欢做些小动作,为了傅相大人事业,孙子哪敢放纵自己,如今我已有新的觉悟,痛定思痛,再也不敢自以为是,一门心思替傅相大人办差。”
“嗯······有这种想法就对了。”李鸿章拿起案几上的折子,翻阅细读,慢悠悠的不吭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李国楼站立不动,不敢坐下,他昨天大出风头,替李氏争光,但也出了几个纰漏,犯了忌讳,有可能要被李鸿章剥层皮。
李鸿章放下折子,朗声道:“小楼坐,别拘束,我并沒有责怪你的意思,你的努力我在眼里,不要以为我对你有成见,这是对你的爱护,别人在你这个年纪还在吟风诵月,花前月下,你能够把心思花钱正途上,我甚是欣慰,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就建立起新武堂,还能编撰出详细的章程以及战术、思想课程,颇见功底,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国楼躬身道:“禀傅相大人,实不相瞒,下官因为通英文的缘故,一些专业的英语书都有涉猎,又喜欢动脑筋,有写心得的习惯,所以写起文章速度很快,平时我也不出去玩,把心思全部扑在差事上。”
“是吗?”李鸿章瞥眼道,他才不会相信李国楼的鬼话,有人替李国楼抄录文章,研读细则,这才能够解释得通,不过做官的人,都有幕僚、书办,就是不知隐藏在李国楼身后的高人是谁。
“是的傅相大人,下官不敢说谎,你这么长一篇文章,我一个晚上不就写好了嘛,连饭师爷也沒有进过我的房间,都是我一个人整理出來的。”李国楼哪敢说是吴佩佩替他收集资料,谢秀珠帮他抄录文章,那是他家里的秘密,就算别人知道了,他也死不承认。
“哦,倒也是,吾家千里驹也,不,吾家蒸汽火车也,哈哈哈哈。”这下李鸿章相信了,爱怜的向李国楼,自家孙子争气,让他脸上有光彩,到了国外也不会丢脸,连大清国旗、国歌这样的国家大事,也替他办好了。
“多谢叔公夸奖,孙儿一定以这句话,作为座右铭,不辜负叔公所望。”李国楼放心了,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來今天只有好事,沒有坏事,心安理得的端起茶杯,吹徐浮在水面上的碧绿色的茶叶,喝起微微发烫的热茶。
李鸿章很高兴,点头道:“小楼,待会儿我把这句话写下來,送给你,以兹鼓励。”
听见最高长官李鸿章对他的表扬,肯定了他的成绩,李国楼非常兴奋,不由说出内心的想法,沉凝一番,说道:“傅相大人,下官掌管的新武堂虽然以纪律严谨,廉洁奉公,实事求是为标准,只要给我时间就能把新武堂的精神发扬光大,但光有一个新武堂的体系,依然改变不了大清军队的积弱,从根本上消除大清军队的顽疾,才是长久之计,下官有一个庞大的计划,利国利民,只要去办,国家兴盛,军队也跟着强盛,不知傅相大人有沒有兴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