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章脸色不愉,心里更高李国楼一筹,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不肯这趟浑水。但长官的心思岂能让手下人透,依旧板着脸肃容道:“嗯······先写下來再说。”
“扎!属下,这就去写。”李国楼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向旁边的办事房,又是一个不眠夜,幸好租界里风平浪静,家里人太平无事让他静下心來。用镊子挑动一下灯芯,油灯晃动一下光影,一个伟岸的身躯,凝神提笔,拟出一道臭名昭著的奏折----《大清帝国与普鲁士帝国可以共创未來》
这份折子必将改写历史,而作为枪手的李国楼沒有逃脱世人的攻讦,很快被人发现倪端,因为这道折子和李国楼前段时间上书给李鸿章的折子,如出一辙。虽然《大清帝国与普鲁士帝国可以共创未來》是由“小鬼子”丁日昌上书的名义交予总理府衙门讨论,但蛛丝马迹还是被史学家发现了漏洞,许多年以后史学家依然在争论历史考证的大发现,让世人分辨不清孰是孰非?
英租界泰莱饭店大楼坐落于天津英租界的主要街道维多利亚道,由英籍印度人泰莱悌和英国人莱德劳共同兴建,并由比利时义品公司设计,并以出资人名字中文首字命名,为天津最高档的饭店。大清第一家合股银行《请进來银行》就坐落在泰莱饭店大楼左侧,熠熠生辉的金字匾额《请进來银行》悬挂在泰莱饭店高楼最顶层,五层的高楼俯瞰天津所有的建筑。
虽然此时天津宵禁,租界封路,不对外开放,但李国楼依然踏入英帝国的领土。原本请进來银行总经理黄有声筹备大张旗鼓开门营业,如今只能在冷冷清清之中开张大吉,迎來原本就在英租界的一些新老朋友。中午的酒宴,就摆在泰莱饭店的二楼餐厅。
李国楼走向维多利亚道的泰莱饭店,脑海里依旧是嚣张跋扈的法国公使罗淑亚,英国公使威妥玛,俄国公使布策,美国公使威廉士等人。
在和七国谈判中,他每次都列席旁听,有时还充任翻译的要职,和七国公使有了正面接触,各国公使大都谈吐风雅,好似周郎羽扇纶巾间就能让大清灰飞烟灭。甚至叫嚣把天津夷为平地的法国水师提督伯理,他也领教过厉害了。慢慢谈以和为贵的宗旨不会变,大家都在寻求一个平衡点,弱国就该接受屈辱,他就算有万般理由,也沒有机会发挥所长。说什么好呢?抓洋人话语里的把柄,还是摆事实讲道理?
枪炮军舰里面出真理!一切以实力來说话,大清总会接受屈辱的卖国条约。北洋通商事物大臣李鸿章在等待普鲁士帝国首相俾斯麦最终答复,到底普鲁士愿不愿意作为这次《天津教案》的调停的中间人,还未可知?
西方是议会制度,重大国事要通过议会决议,所以李国楼一点也不怕法国水师提督伯理的恫吓,在谈判桌上当场就道出伯理的软肋,靠吓唬人这一招哄骗大清人的历史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法国水师提督伯理被李国楼道破牛皮,立刻不再咆哮,乖乖的倾听法国公使罗淑亚指令。
萧条的英租界,荷枪实弹的英军以及手持长枪的印度旁遮普邦的雇佣军,新罗密布在街道的要道口。这就是大清国的土地,早已被洋人霸占,而他只能躬身脱帽笑脸致敬。
“麦克!我还以为你不來了!”耶利亚嗔怒飞眸,恼恨李国楼准点才來。开张之喜,哪有主人不來的道理?
李国楼疾步上前,跨上台阶,说道:“耶利亚,如今要打仗的样子,我能走过封锁线,已经惊为天人了,英国鬼子也知道我的能量有多大。”
耶利亚取笑道:“你的英国鬼子在里面招待客人呢,要不要去一眼她在干啥?”
李国楼嘿嘿一笑道:“已经是老夫老妻了,随便她去勾搭人,我有的是后备队员。啊哟·······开玩笑的呀,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说话间李国楼抓住了耶利亚的魔抓,两人笑盈盈的相视一笑,法国人还是应该和大清人世代友好下去。
李国楼身穿西服站在石阶上,和夫人耶利亚一起,恭迎每一位前來道贺的贵客,拔剑弩张的清军和海港的军舰并沒有影响他的心情。上百艘各**舰游弋在天津港,但只要洋人沒到打响第一炮,就要还和谈下去。
李国楼挽着耶利亚进入宽敞的请进來银行大厅,欧式的房间,底层宽敞,比中式楼房高出许多,足有二丈许,一根根方形立柱,上面挂在一幅幅版画,阻隔人的视线。几张真皮沙发上坐着手持红酒的客人,见李国楼和耶利亚都礼貌的站起,互相介绍认识。
请进來银行的几名大股东,也已潜伏进入英租界,李经义、载滢、包一同携叶塞尼亚都在大厅里闲谈,大家微微点头,互相打着招呼。大哥李国蕴,姐夫谭国喜趁着大好良机,和高官权贵相谈甚欢。
谢丽雅·司密斯的大哥赖特·司密斯上海赶來,來庆祝请进來银行开张大喜。谢丽雅房地产公司成立,就属于秘而不宣的事情。李国楼在英国伦敦最后的一段岁月就是住在他们家里,双方热烈的拥抱,诉说离别这几年的事情。
赖特·司密斯是李国楼大学的同学,因为一场的打架的缘故两人相识,而李国楼则因为打架被学校劝退。而后李国楼搬离学校,住进赖特·司密斯家里,这才有他和谢丽雅相识。两人诉说着往事,不甚唏嘘。如今赖特·司密斯在上海英国公使馆做事,任职参译之职。
赖特·司密斯是他朋友,也是大舅子,就属于可以收买的英国人,李国楼递把盛怀宣介绍给赖特认识,让他们俩以后在上海“多亲多近”。英国人來到大清,还不是为了大赚一笔。更何况他们之间的关系,是那么亲密无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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