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环低声道:“洋人來了。也有好处。文字狱沒有了。呆在租界里什么话都可以说。”
三个人嘴上沒边。什么话都敢说。他们是同一战线的人。创建《请进來银行》生意既然连在一起。就沒有什么顾忌。诉说着何时到天津去。开办《请进來银行》。一百万银子何时候可以到位。
(一两银子在晚清约值六百元。一百万银子就值六亿人民币。这里也可以说明。大清官员是多么富有。一个国家的财富都攥在少数当权派手里。)
包一同叹道:“我实在沒空去英租界。人选亟待解决。小李子。你说到底是我让儿子去。还是让叶塞尼亚去呢。”
李国楼缄默不语。瞅着包一同究。好一会儿。才道:“包大人。若是叶塞尼亚真的怀孕了。就让她去为妙。反正银子不让她经手。只是让她开心一下。给她一份授权书也是白开心。倒是你儿子包泉中。我们拿不住了。随时会跳出來惹祸。再加上你家里的事。到时他來个破罐子破摔。你不给他好处。他卖了你也有可能。还是防着点。”
包一同贼溜溜向甄玉环。内心肮脏无比。叹道:“小李子。我不服你不行。竟然让甄社长掏钱。倒贴你做买卖。不过叶塞尼亚入滋入味。又收心了。就让她去吧。到时让甄社长和耶利亚再好好给她洗洗脑子。”
甄玉环娇声咯咯咯大笑。也不管旁边有人。想到可以在天津英租界大展宏图。还有一位见不光见的吴佩佩随行。不是让包一同的老婆叶塞尼亚。发现李国楼的秘密了吗。
李国楼斜眼睨。说道:“甄社长。别得瑟了。该回家了。我去面见恭亲王了。”
甄玉环娇声道:“不嘛。我不回去。我要等你。”说话间甄玉环拉着李国楼发嗲。也不管旁边无数双好奇的眼睛。着他们相亲相爱的样子。
包一同打一个寒颤。浑身毛孔都竖起來了。天底下这对男女是绝配。急道:“你们太恶心了。我要走了。”说完包一同去和认识的官员打招呼。离开了饭堂。
李国楼瞥眼离他们相隔两张桌子的四位二十几岁的美女。轻声道:“安妮塔。你这个样子是不是在演戏啊。是给你的继任者你有多幸福是吗。”
甄玉环一只左手狠抓李国楼结实的大腿肉。银牙紧咬道:“知道就不要说破。给我努力。加油。”
“嗨。”李国楼眉头也沒有皱一下。这点痛对他沒什么。甄玉环有多变态。他可是尝过苦头。
四周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李国楼向众人欠身。离开饭堂。微笑道:“甄社长。这是我吃的最好吃的一顿工作晚餐。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里的红烧大肉。哦。还有苹果。”
李国楼抛起一只苹果。一上一下。倏忽之间就不见踪影。邻桌四位美女。立刻发生惊叹的声音。
“小楼。不想死。就快走。”甄玉环极为不满李国楼勾三搭四。催促声中。两人并肩离开。
甄玉环对李国楼交代几句。就离开了。一个人独自去旁边一座公共去了。
李国楼则向秋菊厅而行。守卫的两名侍卫见李国楼行近。以一个机械一样的动作打开大厅的门。李国楼弓身而入。想和开会的长官打招呼。倒是一愣。里面只有恭亲王奕訢以及下午见到过的两名书办。三人坐在长桌的边上。这种长桌是谈判桌。中间有凹槽。放置着一盆盆鲜花。以及绿色的植物。也是洋人那里学來的谈话方式。
见礼过后。奕訢微笑道:“李国楼坐吧。晚上本王想和你单独聊聊。本王也好长时间沒有和年轻人打交道了。见你青春洋溢的脸。就想到你家庭幸福啊。”
见李国楼局促不安的站立。奕訢洒然而笑道:“李国楼别拘束。先坐下。本王想听一听你这个留学生真实的想法。你在刑部上了半年班。对大清官场怎么。是清如明镜、洁身自好呢。还是贪官污吏遍地。已经到了需要变革。将大清国变得向西方人宣扬的自由、平等、博爱。”
李国楼吓死了。这让他怎么说。说谎话又不行。说向西方资本主义学习“自由”“平等”“博爱”。岂不是反革命。谁还会用他。
李国楼吞吞吐吐。欲言又止道:“恭亲王。我才上班半年。你问奴才这种深奥的问題。我说不好呀吗。”
“哎。李国楼。本王是真心实意问你。言者无罪嘛。”奕訢笑容挂在脸上。但李国楼却感到是座山压过來。沉重的话題。让他无所适从。
旁边两名书办也几番催促。让李国楼放心大胆的吐露心声。
“李国楼。你尽管说。已经下班了。只当是瞎聊天。我们坐堂之人。不知道民众的心声。你每天和底层打交道。也好让我们长点见识嘛。”
“李国楼。不要怕。我们现在平起平坐。直面以对。说错了可以反驳。也可以骂娘。无所谓的了。”
李国楼心里清楚。这是恭亲王奕訢对他的思想品格大考验。说错了万劫不复。别想升上去。不说。那就呆在底层慢慢磨成老油条。恭亲王奕訢不耐烦了。哪会干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