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诺凄厉的喊声,一遍遍回荡在半山。
夏蓝头抵在车窗上,目光瞟向远处,明明得到了她期望的结果,为什么,她却心情沉重得没有半点解脱的感觉?
终究,做坏女人是需要资本的。可惜,她的心还不够狠。
费司爵单手握着方向盘,侧颜毫无起伏,让人猜不透心思。直到医院的时候,两人也没再开口说一句话。有些事,沉默,才是唯一的语言。
医生检查了夏蓝身上的伤,很明显的鞭痕。拿眼瞄瞄旁边那个身材高大,俊颜紧绷的男人,“家暴”这两个字,登时变得鲜活无比。
医生剜他一眼,目光隐含鄙夷愤怒各种唾弃,“先生,老婆娶回来是疼的,不是拿来当出气筒的!”
费司爵的脸颊抽搐几下,没说话。
看他吃瘪的样子,夏蓝突然心情大好,马上配合自己此刻的形象,虚弱又可怜的说,“医生,不要怪他,他压力大,难免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压力大也不能把气出到自己老婆身上啊!”
身边还有两个小护士,开始还花痴的看着费司爵,这会也都同仇敌忾,“就是,这样的男人好差劲啊!”
费司爵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她不是我老婆。”
“哎呀,没结婚就这样,结了婚,还不更遭!”医生马上使劲劝夏蓝,“小姐,我看你还是想清楚……”
医生喋喋不休,夏蓝忍笑忍得快内伤了。费司爵做了个深呼吸,保持风度的退出去。
当护士扶着夏蓝出来时,没好气的丢给他一张单子,“去办理住院啦!”
费司爵捏着单子,不停平复胸口的奔腾。他发誓,他一定要买下这家医院!
夏蓝边走边回头,朝他扮了个鬼脸。费司爵一怔,心底被她不加设防的笑,震了个七荤八素。
才入院,夏蓝就叫来助手小慧,把自己的电脑还有一些资料全带了过来。费司爵进门时,正看到她盘腿坐在病床上,噼里啪啦的敲键盘。眉头一蹙,不由分说的就阖上她的电脑。
夏蓝不悦的瞪他一眼,“它碍到你了?”
“乖乖做你的病人。就算你把自己全献给工作,死了也不会盖国旗。”
夏蓝抱臂,气势上不肯输他,“你不会是怕我起诉你爷爷滥用私刑吧?”
他淡然回道,“你的起诉书还没等送到法院,报纸上的犄角旮旯就会出现某美女律师意外身亡的报道。嫌命长,你就试一试。”
她眸一紧,“你这算威胁吗?”
一把拉过她的手,把药放上去,又递过来一杯水,“是,不止威胁,我还想下毒呢!”
夏蓝一边盯着他,一边吃下药。然后一抹嘴,“费司爵,别以为你刚才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你给我造成的伤害,比你爷爷恶劣一万倍!”只要想到自己无辜的孩子,她就会恨!恨所有人,更包括自己!
费司爵语气颇淡,“你呢?”
夏蓝皱了皱眉,“我什么?”
“直到现在,我都分不清,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好像在看陌生人,“你一步步精心策划,让以诺不仅丧失生育能力,这会她连我也彻底失去了……”倏尔,他笑了,笑容冷得发悚,“夏蓝,你该如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