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直咬了咬嘴唇,接过贾荣递过来的剑,操纵着剑小心翼翼的向着贾荣的伤口靠近,不过他持剑的手却是有些抖,杀人他会,干这样的细活还是第一次,特别是提贾荣处理伤口,更需要谨慎。
贾荣不耐烦的再次催促了一声,抓起身旁早已准备好的木棍咬到了嘴里,放声嚎叫的话身为一军主帅影响不好。
剑尖触碰到伤口,贾荣忍不住一抖,嘴里的木棒也被紧紧咬住。
张直一咬牙,认真的在伤口上划拉着,鲜血顺着剑痕流了出来,很快浸湿了贾荣的衣衫,即使以贾荣的坚毅,也忍不住哼了一声,右手边的床单因为用力而被撕破,额头上后背上早已是大汗淋漓,口中的木棒早已变形,嘴唇被咬破渗出了鲜血而不知。
整个过程持续了一刻钟,连贾荣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以后可不能再受箭伤了,这简直就是对精神的折磨,贾荣暗暗告诫,以后碰到了华佗顺便找他要点麻醉药,这罪受的。
着乌黑的箭头,贾荣不禁骂道:“就是这么一个小东西,差点要了老子的命,玛德。”
张直心中的担忧亦不比贾荣少,他第一次这么给人处理箭伤,想想都有些心惊肉跳,若是放到自己的身上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张直连想都不敢想,伤口是自己处理的,贾荣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亦逃脱不了责任。
端起桌上的烈酒,对着伤口浇了下去,鲜血顺着酒水流了出来,贾荣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消毒完毕之后,张直用白布仔细的将贾荣的伤口缠住,只是他那手法太粗糙了,多次触碰到贾荣的伤口,引得贾荣骂声连连,贾荣感觉来到东汉骂人的话基本上都被张直听去了。
事了,贾荣轻嘶一声似赞似损的说道:“没想到你的手法这么好,用这种方法给受箭伤的兄弟处理处理,小小的箭伤岂能为难的了西凉军的勇士。”
“诺!”张直抱拳离开。
不一会,军中不断传来阵阵嚎叫声,凄凉的叫声闻着伤心见者落泪。
“报,城内追击的军队离我军只有二十里,请将军定夺!”
贾荣刚走出房屋就听到这样不好的消息,冷笑道:“可知敌军有多少人?”
斥候抱拳应道:“大约有万人,其中骑兵五百人,直向我军而来。”
贾荣心中一惊,没想到城中的军队竟一次性出动万人追击自己,最麻烦的是还有五百骑兵,骑兵在凉州并不罕见,可是能一次性拿出五百的还算是大手笔,不是人人都有金城那么富有,能养得起几千骑兵,像内地的郡城,一支军队能有两百骑兵就是顶天了,骑兵的代价太高了。
“马腾姜羽,你二人带领二百骑兵断后,其余人跟随我向金城的方向撤退。”前者造势离开金城是为了让天下人对自己的遭遇同情怜悯,而现在呢,却灰溜溜的回去了,想想都觉得可笑。
“诺!”马腾姜羽齐声应道,提及和马腾一起拒敌,姜羽的心中还是有些许的不快。
“其余人收拾好行军物品,一刻钟之后出发!”贾荣命令道。
各部士兵紧张的忙碌着,经过武威城内一战,贾荣部的一千骑兵锐减至五百余人,还有马腾带领的一千步兵,损失的四百余名骑兵让贾荣心痛不已,这些都是西凉军中最精锐的士兵,没想到却窝囊的死在了城内,一百孤狼士兵也损失了三十余人。
骑兵有五百余人,战马却有八百匹,只要是活着能跑的战马都被带了出来。
士兵的武器铠甲虽然精良,贾荣最在乎的还是人,只要人在,其余的什么都好说。
抛开这些愁人的问题,贾荣收拾好心绪,向着卫芙所在的房屋走去,卫芙被放在了马腾家眷的马车之上,唯一的大夫也被贾荣带走。
大夫还是贾荣许以重利再加上威胁的情况下才不得已而跟随的,故土难离,特别是这些即将垂垂老矣之人。
两百余名骑兵中间夹着三辆高速奔跑的马车,身后跟着一千名步兵,最后面是姜羽马腾带领的二百骑兵。
西凉骑兵纪律严明,但是马腾带来的以前步兵则不是如此,实际上他们中间的大部分人是被马腾骗来的,耿鄙让马腾带领士兵守东门,不料马腾临阵反戈,大部分士兵都是被迫“从贼”的。
一千人中,马腾的本部人马仅有五百人,其余的都是城内的军队,忠诚度有待考察。
听闻大军前来追击的消息,不少的步兵打起了小心思,一来他们的家人在武威城内,二来跟随贾荣性命堪忧,三五成群的步兵在一起合计着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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