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笙脑海一空,面上烧烫烧烫,连耳根子上都有灼灼热意,这么一瞬间,差点让她以为之前的白初是幻象。
声音从喉咙里呢喃而出,在这夜里,光听着就撩蛰人身骨,“阿笙,咱们要不要亲自来试试,怎样才能羞,怎么样才能耻,阿笙,羞起来是什么样……”
池笙当然没有那么傻以为眼前的人真是池夙。她深吸一口气,“白初,你明天给我早点走,一刻也不要多留。”
说着,猛地推开身上的“池夙”,红着脸逃似的下了床,连鞋袜也没顾得上穿,光着脚一阵风似的奔出了寝殿。
床上,“池夙”面上仍旧装着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阿笙,夜黑无风,你是要同我到外头欢好?”
声音撩撩传到殿外,殿外门槛处有人滑了一跤。
“池夙”肩头颤动,隐隐控制不住,终于忍不住捂着肚子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久没笑得这么畅快,笑累了,“池夙”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变回了白初模样,四肢打开躺在床上,心满意足的享受着轻轻松松霸占来的床榻。
天后的床榻,果然舒服,褥子绵软,睡着却不热,也不知道底下是什么料子制成的,明儿叫梵谷也依着这样式把弄一弄。
翌日,果不其然,天宇暗幕星辰还未散去,魔尊便亲自上了九霄拜访。
池笙昨晚被白初折腾得一夜无眠,见到梵谷来时,恨不得亲自去把床榻上的白初敲晕了打包给梵谷送过去。
但因为池夙在一旁,池笙涵养极好的忍住了。
白初这一觉,睡到了晌午。
不得不说,梵谷极有先见之明,一来九霄,不先问白初在哪,反而先挡住准备早朝的池夙的路,直接硬拉着人家同自己下棋。
于是,今日免朝。
于是,白初在床上百无聊赖滚过来滚过去,还是没见着梵谷有主动问她的意思时,心情一下沉闷了不少,连带着觉得四周环境都变得热了起来。
一口气吃了十几碗冰食,终于心一横,出了池笙的寝殿。
下棋,确实是个不错的拖延时间好方法。
待白初出现在梵谷视线里,梵谷嘴角一勾,轻轻松松的落了一子,“输了,回见。”
没有一句多话,起身飞快两步走到白初身边,牵过她的手就往九霄天门处走。
白初任他牵着,待过了天门,出了天界范围,白初一把甩开他的手,冷下脸来,“你来干什么。”
梵谷被甩开的手,在半空犹豫了会儿,放到了背后,别开脸,“下棋。”
白初眉一拧,离开他几步,“那你去下,接着去下!”
梵谷面上没什么表情,他走上前来,长臂一伸,直接将人搂到了自己怀里,“下棋只是顺便,寻本尊夜不归宿的神后才是要事。”
世上这样两种人,一种,叫揣着明白装糊涂,另一种,叫揣着糊涂装明白。
白初哼了哼,“寻到了吗?”
“还没。”
白初一脚踩到他鞋面上,从他怀里钻出来,“那你继续寻,本尊就不打扰魔尊寻人了。”说着,完全不顾前头方向通向哪里,径直往前走。
“啧啧啧……”梵谷双臂交叠在前胸,看着白初一步步往前走,嗓音微扬高了些,“前头的姑娘,你把你家夫君弄掉了。”
前方不远,白初头也不回往前走,“掉了就掉了,我明儿到别处再捡个。”
梵谷见她没有要往回走的意思,“别处人哪有你身后的好,姑娘你不回头捡现成的么?”
“哼,现成的没好货。”
“好货是要验出来的,你不过来试试,怎么就知道货不好?”
“之前试过了,不想要。”
“姑娘,再往前走就快到西海的境界了。”
果然一阵掩不住的鱼腥味直冲云霄从下界涌上来,胸肺之间被这股味道充斥得十分难受,心头泛起一阵恶心。
正犹豫着要不要换个方位走,下一刻,白初脚下一空。
完全没有任何预兆的,直接从云层上跌落下去。
变故发生太快,没有任何外力的干扰,连白初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之间“失足”。
身体下坠,任何术法在这瞬间怎么也使不出来。
眼看着云层之下,西海壮阔,愈来愈近,白初惊惶的大喊:“梵谷,梵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