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时突地觉得一阵口干舌燥,有种自己把自己买了的感觉。她小心的后退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狐狸,你故意的吧?”
“嗯,故意的。”
她为凡人的那一世,是莫名其妙同他成了亲,没祭过天地,不作数。重生之后,恢复了本身,便再没主动开口提过两人之间的事。他自然能从里头看出她的小把戏。
明时目里阴了阴,“我不想嫁你。”
“我知道。”
=======这是有爱的场景分隔线==→_→哥哥和明时的小别扭是什么~你们猜呀~~==========
话说另一头,梵谷、白初身上都带着伤,即便白初身上伤轻一些,带着一个伤重的梵谷,走不了多远。
对于这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两人原本的计划是去两人初见时的青-楼待一阵。
秦楼楚馆这类的地方,有房,有酒,有美人,还时不时能听些个凡间的小故事,实在是比客栈茶馆之类的地方更要来得舒适多些。
青丘境内是暮春时节,而凡间却下着雪。
下雪,楚馆里的美人自然会捂得厚些,但这并不影响两个人的好心情,对于这两个随手能点石成金的金主来说,这年头,只要手里有钱,美人脱还是不脱,都由着金主的意愿。
两人的盘算是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沧海桑田,曾经在这片繁华地几万年前的那个男女通吃的楚馆,如今连半点残破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曾经的繁华城镇,如今成了一个小村落。
曾经的那家楚馆,如今是一个简单的小院子,里头住着户人家。
夜,落雪成白,地面一片银装素裹。
黑压压的夜和刺目的白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
狂风肆卷,吹动梵谷背上的伤口,梵谷很是应景的呻-吟了声。
他的脸上没什么血色,连着嘴唇也发白着,白初看着他,心中涌起几分愧疚来。这份愧疚感还没有来得及表露在脸上,就见得梵谷拉着她往前走了几步,伸手去敲面前楚馆、不,农舍的门。
寂静的夜,突起了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响。
隔壁院落里的狗大声的吠了起来。
这间农舍的主人在隔壁人家的咒骂声中开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农妇,身上穿着厚厚的大棉袄,一开门,见着外面两个陌生人,愣了一愣。
在这一愣间,梵谷开了口,“天寒夜深,我们兄妹二人赶路途径此地——”
“兄妹?”农妇皱起了眉头,上下打量了面前两人,“兄妹两人长得不像。”
梵谷面上没有话被打断的不悦神情,淡淡接话,“同父异母。”
“同父异母你大爷!”农妇几乎是在梵谷说出那句话后面上大怒,伸手揪上梵谷的耳朵,直接把人拧了进门,“你那死去的爹听到这话非得气活不可!”
梵谷不躲不避,由着人把他揪着耳朵扯了进去,躬着身子叫嚷,“娘你轻点,您儿子身上还有伤呢!”
白初被这句话弄得一怔。
“有伤?”农妇闻言松了手,这才注意到梵谷面上苍白着。面上一紧,盯着他,“怎么回事?”
“没事。”梵谷微微笑,折回走几步拉着门外没回过神来的白初过来,“娘,这是白初。”
“白初,这是我娘。”
眼前这个分明就是个凡人。白初疑惑看了梵谷一眼,再看看眼前面容普通的凡间农妇,怎么都不能把两个人联系起来。
但有过先前明时轮回一世,梵谷指着个凡人说是他娘,白初也不会觉得奇怪了。
自上古以来,神女不多。当年妲夷做媒,与重肆结姻的神女青尧,在三界里并没有多少传言说法。据说是昆仑墟清修的神女,婚前便少在世间走动。婚后,生下梵谷,不知怎地对道家玄学提起了兴趣,直接神隐修行去了。
眼下看来,修是修了,貌似修的是轮回,重生为人,一世又一世,有前生的记忆,身子却着实是个凡人身子,没有任何术法修为。
她打量眼前农妇的同时,农妇也在打量着她,“你姓白,青丘的?”
白初点了点头。
农妇面上露出几分不悦来,“见到长辈不会说话么?你是狐帝的孙女?”
白初瞠目,“你说的狐帝是……哪位?”
“出自青丘,又姓白,却连狐帝白炘都不知道?”农妇皱眉,“你不是狐帝的孙女?”
梵谷掩唇清咳了声:“娘,白炘是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