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踮着脚去抓,每次快要碰到时,他又把它举得更高。她停下来,双目诚挚的看着他:“哥哥最好了,阿初要糖葫芦。”
“嗯?”
白初极快的想出了作战新方案,双手勾住白炘的手臂,试图顺着他的手臂把那糖葫芦扯下来,然后,徒劳无果。她委屈着小脸:“阿初最想看到哥哥了,阿初永远要和哥哥待在一块儿玩。”
“哦?”一个字的尾音轻快上扬,听得出人的心情极好。
白初见他还没有要把东西给自己的意思,愤愤的跺了跺脚,而后,直接拽住他的袍袖,腆着笑撒娇:“哥哥,阿初最喜欢哥哥了,阿初想要糖葫芦。”
而后,飞快的变作一只小狐狸,顺着袍袖爬上去,极快、极精准的对着那一串东西一咬、一扯、一叼,顺利的衔着一颗糖葫芦悠哉落地。
白炘斜睨了她一眼,把手中剩下的糖葫芦搁回了碟子上:“就这点出息?”
小狐狸双目晶晶亮,以极快的速度把剩下的糖葫芦也卷走,而后,自以为高贵冷艳的丢下一句:“看你这么努力拿糖葫芦讨好本君的份上,本君勉为其难原谅你了。”
单纯烂漫的年纪,想的事情也不多。君上打在自己手心下的那两下并不是特别重,当时疼一疼就过去了。白初自那很久以后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做错了的补不回。因为自己的年少无知,一不小心毁了妲夷一生。
也让好不容易对妲夷有一点感觉的君上,把那种感觉永远埋在了心底,随着日子推移,时光变幻,那样一点点感觉也在岁月里烟消云散。
嫁给了天君的妲夷,婚后前几个月一直过得很满足。她嫁给了她喜欢的人,每天醒来可以看到他,闭眼前也可以看到他,他每天都对她很好很好。于是,她每天都很开心,每天都很自在,每天都能对着她喜欢的眉眼笑。
直到有一天,天君得了空与她对弈,发现她棋艺倒退得飞快,心生疑惑,于是顺便谈及了她二人上一次下棋时发生的事。
一番话下来,假象拆穿了。
妲夷觉得天君莫名其妙。
天君觉得妲夷欺骗他。
于是,新婚燕尔的两人破天荒的吵了一架,天君一怒之下去了西海,妲夷负气回了栖梧宫。
妲夷那样的直性子,一般情况不发脾气,脾气一闹就是许久。
天君也是犟性子,明明该气该怒的是他,对方倒反似比他更生气?
其实,这原本只是件小事。没有哪一个男子会随便答应一个女子棋输了就娶她。之所以答应,肯定是因为喜欢。就算是没有白初梵谷假冒妲夷的那档子事,天君、妲夷也能顺理成章的走下去。可是偏偏,就有这么点意外在,于是,原本极好的轨道,稍微偏转了。
婚都成了,过去的事情谁对谁错,再追究起来也没那个必要。气消了的天君回到天宫,听到的第一句话是天后回了娘家,于是,消了气的他脸又沉了下去。
天后与天君冷战分居,最高兴的莫过于当时没人陪着玩的白初。
她兴致勃勃的去栖梧宫找妲夷,正在气头上的妲夷,见着白初就拉过来说心里话。小孩子年幼,单纯,话听了就忘,更不会把自己的秘密大肆宣扬出去,于是,妲夷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极好的倾诉对象。
谈到打赌下棋那件事时,不知到其中利害关系的白初,很是单纯的把自己和梵谷联手赢了天君的事情说了出来。末了,还顺便一提在天君寝殿里看到天君抱着一个女人……
赢棋局是确有其事的时候,妲夷心里还对天君愧了愧,待听到了天君在寝殿抱女人时,妲夷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立时回了天宫,听说天君又去了西海,于是,她也往西海那去。
当上天要让你狗血发生的时候,总会在合适的时间雷得你里嫩外焦。没错,就像多数狗血折子戏一样,天君在西海醉了酒,酒醒时,身边多了一个人,这个时候,妲夷推门进来了!
被天君睡过的那张榻,瞬间被天后粉碎得连半点渣子都不剩。榻上的女子惊惶的叫出了声,酒醒之后的天君,和捉-奸-在床的妲夷,面上的表情都十分精彩。其后会发生什么,自然可想而知。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永远不要自以为是的插手别人的事。
白初当时年岁小,对人情世故不是太明了,她不知道她和梵谷在天君寝殿屏风上一扑以后,会连带引发那么多事。
这件事情就像个导火索,芯子被点燃,火星一路顺着引线往后烧去,当你发现炸药被点燃了时,想要补救,已经不补回来了,只能任那火星进入药包,“轰”的一声,把周遭炸得四分五裂。
于是,这个故事还告诉我们,珍惜生命,原离熊孩子。熊孩子的大脑构造太奇怪,他们总能在莫名其妙的时候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并且他们,对莫名其妙的事情还莫名其妙的一无所知。所以,当你想要怪责他们的时候,他们还会觉得你莫名其妙的干出了莫名其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