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御医向周围看看,确定没有人之后缓缓地向徐皇后摇了摇头。
徐皇后这一刻,表面上看起来还算镇定,但只有她自己知晓,心中悲喜交加。。。
李御医小声道:“娘娘您要多保重,后面的事还得您安排。”
徐皇后点点头:“尽量医治皇上。”现在皇帝还不能死,否则她捏着祁王世子又有什么用处?
必须要鲁王和祁王都死了,大齐的文武百官才能听她这个皇后的吩咐。
皇后不够资格的话,等到皇帝大行,她这个太后就能辅幼主上位。
李御医退下去开药方,徐皇后则走出屋子,看向不远处的唐玉生,唐玉生仿佛没有发现她的注视,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
不得不说,唐玉生是个人物,就是不知晓他为何会有这样的决心来害皇帝。
……
趁着暖阁里没有人,杜正低声与皇帝说话:“天家,您不能再用唐玉生的药了,唐玉生恐怕是来害天家您的。”
皇帝一双眼睛定定地望着杜正。
杜正道:“皇后娘娘担忧您的身子,吩咐老奴拿出唐玉生开的药丸……娘娘请了几个御医来看,说那些药里面有蹊跷,尤其是您最近服用的药丸,里面的药量增加了不少。”
“唐玉生平日给您调养的方子,也多……会损伤肾精,如今又下了猛药,已经伤了您的根本,不过李御医说,您的病情突然变成这样,应该不止因为唐玉生开得这些药,可能还有人动了别的手脚,老奴想来想去,还是唐玉生最可疑。”
毕竟这些日子,唐玉生送来的药,皇上会全都喝下。要说怪也怪皇帝,皇帝笃信唐玉生一人,李御医来请脉几次,都被皇上支走了。
要不是这样病倒,皇后娘娘主持大局,李御医还没有机会上前看脉。
皇帝向暖阁外看去,混沌的目光中隐隐泛起了怒气和杀机。
杜正道:“皇后娘娘觉得唐玉生另有企图,让人去查唐玉生,奴婢……对唐玉生也有疑虑,于是让人跟着,哪知还没查出什么来,天家您就……”
皇帝手掌忽然收拢,整条手臂不停地颤抖,他嘴唇蠕动无声地喊了一个字:“查。”
“是,”杜正道,“奴婢定会查得清清楚楚。”
皇帝额头上满是冷汗,之前他靠着唐玉生的药才能留宿嫔妃宫中,虽然杜正劝说,他却一直觉得没有大碍,晚上损耗一些,但第二日还精神十足,虽然偶然有疲惫,但服下两剂药后又会好转。
这样反反复复的用药,他已经对那些药有了依赖,要不是被鲁王的事冲昏了头,他可能还不会这样频繁地吃药。
如果唐玉生有意加害他,那唐玉生是谁的人?
鲁王的还是祁王的?
皇帝恨不得立即起身亲手拿剑杀了那些人,怒火攻心之下,他眼前又是一阵发黑,手控制不住地发抖。
“皇上,”许美人刚好赶到,看到这一幕扑到皇帝榻前,“您这是怎么了?您可不要吓臣妾。”
皇帝说不出话来,杜正在旁边提点:“天家才醒过来,身子还需要休养,您不要与天家说太多话,就让天家看看您就好。”
许美人点点头。
杜正在旁边低声道:“天家,许美人来了,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