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恪从家中出来,满怀心事地翻身上马,一路向城中衙署而去,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身影看着他出神。
等到薛恪走远了,那人转过头看身边的辛火:“给萧大人送信过去,薛府有异动。”
辛火应声。
乌索目光幽深,他在萧兴宗麾下十三太保之一,行六,这次奉命前来八州探查消息。
一来要摸透八州如今的情势,二来要查当年广阳王的事。
乌索开始也不明白,为何萧大人要查死了十几年的人,萧大人只说与萧炽和李琮被抓有关。
按理说广阳王一脉早就死绝了,萧炽和李琮在镇州的事无论如何也牵扯不到广阳王身上,最多就是追随广阳王的那些余孽作祟。
不过既然萧大人要从广阳王身上查起,必然有他的道理,乌索也只能奉命行事,没想到这么一查还真的发现一些异样。
当年负责看守广阳王府的薛老将军好像瞒着自家的陛下做了些亏心事,他安插在薛恪身边的眼线发现了蛛丝马迹。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乌索喃喃地道,如果萧大人在这里,根本不需要再查下去,定然就已然心中有数,而他却还需要继续跟着薛恪,将一切弄个清清楚楚。
即便如此,乌索也能肯定:“我们发现了一个大秘密。”也许能够影响战局。
……
宋羡稳固了代州,留下人手守卫代州城池,然后带着兵马一路南下清剿前朝兵马。
宋羡在忻州、代州打了胜仗,杜琢也不甘示弱拿下了石州,杜琢再取了汾州就能与宋羡一起围住太原府。
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很难,杜琢在石州平了第三次战乱之后,皱着眉头看眼前的舆图。
耳边是副将禀告的声音,脑子里却一直在琢磨,宋羡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能一下子拿下两个州,而且没有屡屡起动乱。
杜琢将手里的令牌丢在桌子上,大帐顿时一阵安静。
杜琢抬起头看向众人,他的副将,他的亲兵都在这里,与宋羡一起发兵的时候,他还想着,能够先一步到达太原府,若是有余力,还会分兵去帮宋羡一把,算是还了宋羡在邢州的人情。
谁知道,他本觉得自己有优势,最后却不如宋羡。
宋羡才二十岁,手里的兵马并不比他多,而且北方动乱,军备还被拖延了好几日,他帐下的副将都不看好宋羡,恐怕他们带兵深入时被宋羡拖了后腿,落得被围杀的结果。
事实上呢?
宋羡在军备不足的情形下,打了胜仗,杀了韩卫,驻兵忻州、代州。
忻州、代州内也没有起太大的动乱,愈发的安静下来。
杜琢的二弟杜渐见状先让帐中其他人退下,然后低声道:“大哥怎么了?虽然我们有些波折,但情势越来越好,往后会很顺利。”
杜琢道:“那是因为高豫将兵马集结起来,要用来对付宋羡,我们这边自然就轻松了许多。”
杜渐再次安慰:“宋羡是厉害,人人都说他就是年轻时的镇国将军,再加上有宋家军……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