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父亲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宋裕道,“你们就说发现了祖母的车马,我停下来是为了打探祖母下落。”
宋裕话音刚落,听到不远处隐约传来厮杀的声音。
成了。
宋裕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照预想的,不出两刻就会有人报信,宋裕这辈子都没感觉到时间这样的漫长,几次想要纵马上前查看情形,却都压制住了冲动。
“二爷,老爷与辽人交手了,”亲信传回消息,“我不敢靠得太近,没有看清楚情形。”
宋裕小心翼翼埋伏:“再等等,不要让人察觉。”
众人应声,藏匿在树后,眼睛盯着官路。
终于一人一骑慌张地向这边冲来,那人满身血污,半伏在马背上,正是方才宋启正带去的人手。
宋裕看向身边亲信,亲信点头立即冲了出去,拦住那人的去路。
马匹一阵轻嘶,堪堪停下。
“发生什么事了?”宋裕的人扬声问道。
马背上的宋家军哆哆嗦嗦地道:“快……快去衙署调动兵马……将军遇袭受伤,恐怕不行了,我们想要将……将军救出来……却没有余力,只得先来报信。”
宋裕再也不用躲藏,快步从林中走出,站在马前,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家将:“你说什么?我父亲怎么了?”
那家将显然没料到宋裕会在这里,脸上满是惊诧。
宋裕大声喊道:“说。”
家将道:“前面有埋伏,将军为了救夫人,一时不查,被人刺中了胸口。”
被刺中胸口哪有活下来的道理?就算能留一口气,也无法主持大局,都是一样的结果。
“兵符呢?”宋裕伸手拉住家将的手臂,“父亲有没有将兵符交给你?”
家将摇头:“没……没来得及。”
宋裕道:“辽人呢?我母亲有没有救下来?”
家将摇头:“夫人还在辽人手里,那些辽人,人手不少……他们还有……”
家将话音刚落。
“嘭”地一声火器炸开的声音传来。
众人耳边一阵嗡鸣。
辽人手里有火器,将重伤的宋启正困住,宋启正必死无疑。
“随我去军营,”宋裕道,“调动所有能用的兵马,我要率军去救父亲、母亲。”
家将迟疑地望着宋裕:“二爷……您……现在不去?再迟将军恐怕就……”
“我现在去又有何用?”宋裕道,“辽人早有安排,我手中没有兵马,去了也没有胜算,眼下父亲这般,宋羡又不在,我若是还贸然前去,谁来主掌宋家军?”
宋裕目光闪动,不出所料的话,等他调兵回来,宋启正死了,辽人会丢下母亲“望风而逃”,他轻松地稳住局势。
家将似是被宋裕说服,应了一声,就要随宋裕一起回城。
就在宋裕转身的那一刻,马背上的家将忽然有了精神,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一掌劈向宋裕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