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死之国度 天葬山,苦境最为黑暗的所在,不过在这黑暗的世界中连接死国的大门之上,一抹金色圣光散发着耀眼的光彩侵染着整个天空,使得死国大门之上的黑暗邪恶气息被缓缓的侵蚀,也许随着岁月的流淌,终有一日,这把诞生至灭境的克邪圣器将会彻底切断死国与苦境的联系。 身着黑色死神法袍的身影,怀抱着死国未来希望的神之子,一团至纯的黑暗气息中孤鸣缓步走向死国之门,每踏出一步他的身上的气势便强上一些,到最后一股令人窒息的压逼感猛然降临天葬山,这让守护在死国大门周围的魖族均无法抗拒这股力量,他们双膝跪下,匍匐在地,迎接神子回归。 场中唯一站立的魖族,天狼星冷眼看着眼前之人,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死神就在面前。 孤鸣眯着双眼,嘴角微微上扬,感受着体内充斥着死神之力,这样的感觉,很好。淡淡的笑容中,孤鸣将死神气息收敛,在他周围的黑暗气息消失的同时,那股恐怖的威压也在瞬间消失不见,这让众魖心中松了一口气,他们虽然都知孤鸣并非真正的死神,但在绝对力量面前唯有选择臣服,众魖连忙高声齐呼:“恭迎神者,恭迎神之子。” “师尊,你终于来了!徒儿好想你呀!”阎王锁站起身面上带着欢喜之色,踌躇许久他终于选择追随孤鸣回归死国。 孤鸣没有理他,而是出声询问道:“死国准备好迎接神子回归了么?” 封魂印慌忙起身,小心的道:“禀神者,如今死国境内天者与地者早就已经准备好迎接神子回归,但是,神者……”封魂印说着,指着死国大门克邪圣器道:“此圣器封印了死国大门,我等无能无法将它从死国大门之上取下,这该如何是好?” “克邪圣器。”孤鸣看向死国大门,他缓步走上前。 自凤凰鸣用这柄圣器诛灭了邪灵未来之宰,圣器依然履行着自身除魔克邪之天命,几经辗转其成为了封印死国大门的关键,如今,克邪圣器正散发着耀眼的圣光,寻常邪魔异族均不能进他三寸之距,若有死国之人直接触摸它则会被这道蕴含强大力量圣光绞碎。 “汝之天命已经完结,汝阻止不了死国希望的回归。” 在众魖惊讶的目光中,孤鸣握住了克邪圣器,下一瞬间金色的圣光顺着孤鸣的手臂疯狂延伸至他全身上下,在“兹兹”的电流声中,孤鸣微微皱眉单手一用力便将克邪圣器从死国大门之上取下,很快属于死国的气息,透过死国大门蔓延而出。 孤鸣手握克邪圣器,怀中的神之子眨了眨眼睛,露出好奇的目光他伸出小手似乎想要摸一摸克邪圣器,孤鸣见了摇摇头道:“不可以,这东西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神之子闻言,眼中泛出些许泪光,作势欲哭之状,孤鸣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行了,收起这份虚伪吧,这样的表情并不适合你,跟了君曼睩的这段时间,你倒是学会这些顽童之举了。”说着,孤鸣将克邪圣器的力量压至最低,小心的放下,神之子面露欢喜的伸出小手,哪只他的小手刚一接触,那克邪圣器便化作一团金色的尘埃随风消散,见到这番景象,神之子先是一愣,随即不满的依依呀呀呀的叫唤起来,他认为是孤鸣故意毁去了这个看起来很好玩的玩具。 “黑暗与光明的力量从来都是绝对对立的存在,光明驱散黑暗,黑暗遮掩光明,强者生,弱者消亡,想不到你体内所蕴含的黑暗力量比我所预想的还要强大,哈……神子吾主,吾会期待你真正成长起来的那一刻。”孤鸣说着,再度看向死国大门,他明白踏入此门,此身将永入无间,唯一所能把握着便是自身当初的誓言,思绪至此,孤鸣再无犹豫,坚定的手缓缓推开了死国大门。 “死国,吾来了。” 孤鸣抬脚缓缓步入死之国度。 眼见死国大门开启,阎王锁等魖忙跟随孤鸣的步伐,一同进入死国境域,在他们之后,天狼星回首最后望了一眼苦境大地,最终他义无反顾的踏入了死国大门。 死国,一个没有色彩的国度,在这黑白无感的世界,孤鸣怀抱神之子踏出沉稳的步履缓缓而行,在他足下是一片由万千死国死灵尸骸搭建而成的栈道,栈道宽约数十丈绵延千里通向死国最中央的所在,死亡之都。 高耸奇异的死亡栈道之下,是一片黑色的虚无,常人若置身其中将是万劫不复,在远离栈道两侧,一座座奇山异石之上,无数诞生死国的族人匍匐在地,他们以最虔诚的举动迎接神之子的到来。 数千年的等待,神子终于降临死国,一时间万魖同悲,整个死国上空充斥着阵阵鬼哭神嚎之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漫长的栈道终于到了尽头,孤鸣逐步放眼望去,在一望无际的黑色湖泊上,一座巨大宛如人头形状的岛屿正耸立其中,这正是死国地者身形所化之罪岛。 “死国的希望……”身着一袭华美的白色长袍,天之者立于高峰处低声呢喃,一双精美的蓝色眼瞳将高峰下的一切映入眼底:“神之子,你终于降临死国了!”低沉的语调中压抑着无法逝去颤动,死国创世者的悲凉在此刻化作欣喜,就连一直冷静的面容也露出一丝激动的笑容。 随着神子的到来,一只巨大的手出现在孤鸣的面前,孤鸣轻笑一声,踏上地者的手掌,随后地者收回巨手,在岛屿的顶峰处,停了下来。 天者直视孤鸣怀中神之子缓缓伸出双臂,但孤鸣不为所动依然将神之子抱在怀中,天者讶然,激动的眼眸逐渐回复成宛若千年寒冰般的冷色,同一时刻,地者感受到天者的愤怒,开始发出雄厚的咆哮声,本是平静的湖泊掀起了万丈浪涛。 “地者,安静吧……”平息了地者怒吼之后,天者俯视着孤鸣,身为死国创世者的他自有一番威严,他冷声道:“死神的传承者,汝要阻挡神子回归死国么?” “非也,天者……”孤鸣直视着天者,神情平静的道:“死神曾告诫过吾,在神之子完全成长前皆由吾来守护,在这之前不能让任何人接近他,尤其是汝,天者!” “嗯?!”即使天者表情依然沉静,却也掩饰不住瞳孔中那一闪即逝的波澜,他厉声道:“一派胡言!吾死国之希望,怎么能让汝守护,将神之子交出来,否则……” 面对天者的威胁,孤鸣只是微微一笑,与此同时额头的契约之印,开始泛出一丝丝死神气息。 地者再度发出咆哮,孤鸣所立的巨手开始缓缓合拢,他要将这胆敢轻视天者之人捏为rou酱,蓦然!一道银色寒光闪过,地者的巨手齐腕而断,孤鸣一手抱着神之子一手握住孤星漂浮在半空中与天者平行,对于孤鸣攻击地者的举动,天者没有任何的动作,只因在孤鸣的背后显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便是曾经让整个死国为之战栗的死神之影。 “天之者……”金色眼瞳俯视着天者,死神之影发出了让人难以言明之声。 天者看着死神之影,眼中闪过一丝莫名情绪,最终,他微微躬身道:“神者。” “此人乃是吾选定之人,承接吾之愿望守护吾子成长,在死国他便是吾之化身,继承吾之名讳,掌握吾之权能,吾令已下,任何人也不得违背!” “吾明白了。”天者领命,死神之影也随即缓缓消失,天者直起身后,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他淡淡的道:“地者,请送神之子与新任神者穿越百里天狱,前往圣殿。” “不必劳烦地者了,吾自会带神子前往圣殿,天者,请。”孤鸣收回孤星,怀抱神之子化作一团黑色玄光冲向天际。 罪岛顶峰处天者望着孤鸣离开的方向,看似平静无波的双眼中泛起一丝森冷的杀意。 孤鸣怀抱神之子穿越死国百里天狱,来到死国的最高处,一座由死神亲自建筑的伟大建筑,末日神殿正耸立在云端之上,孤鸣默默观望了一会后,便化光进入其中。 末日神殿内,昔日死神的王座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寂的感觉,孤鸣带着神之子步入神殿之中,观摩了许久孤鸣也没有找到天者特地为帮助神之子圣体成长的神眠之间,就在他犹豫是否应该回去找地者指路时,一段悠扬的琴声响起,孤鸣蹴足倾听片刻后,微微一笑,随即化光前往琴声发出的地方。 在末日神殿最高处,一个独特的空间之中,此地与死国不同这里充满了七色的光彩和源源不绝的灵气,正是神之子成长的最佳居所,孤鸣缓缓步入了神眠之间中。 一抬眼孤鸣便看到在一座白玉钢琴旁一个有着美丽眼眸的少女正安静的弹奏着美妙的乐声,水蓝色的长发映衬着蓝白相间的衣裙,弹琴少女那雪色的肌肤沐浴在这七彩的光芒之中,宛若降临人间的仙子。 见她弹得忘我,孤鸣也不打扰,只是默默倾听,一曲奏完女孩才发觉孤鸣的存在,她惊呼一声,忙从钢琴旁起身走到孤鸣面前,双膝跪地。 “你叫什么名字?”孤鸣开口询问道: 女孩抬头看了眼孤鸣,摇头不语。 “哦?不会说话么?”孤鸣沉吟了一会,才淡淡的道:“适才听你琴声宛若静月秋思,如此,吾就称呼你为月声吧。” 女孩一愣,先是惊讶的看了眼孤鸣,少顷,她才缓缓的点头。 “月声,既然天者将你安排在此地,你也应该知道自己使命为何,吾怀中的婴儿便是神之子,而吾则是他之守护者,你可以称呼我为……算了,你既不会言语,称呼什么的就无所谓了,月声先帮助吾安置好神之子吧。” 月声点头,站起身引领孤鸣来到神眠之间中央的一处淡绿色的神秘圆球前,那圆球漂浮在空中,其中蕴含着浓郁的神灵之气,孤鸣用神识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异状之后,双手将神之子捧起,道:“吾主神之子,如今你已经回归死国,在此吾希望你能尽快成长,莫要辜负吾之期望啊。” 感受到圆球中那浓郁的神灵之气,神之子发出欢乐的笑声,在一团绿色光华中,神之子整个身躯融入了圆球之中,见这一切没发生什么意外,孤鸣心中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月声,麻烦你为神之子奏乐,安抚他之神识,毕竟这段时日来他所经历的太多了。”孤鸣声色温和的对月声道: 月声点点头,再度回返舒神琴旁,奏响神之乐章。 在悠扬的琴声中,神之子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舒适,整个神眠之间,受到他心情的影响,浮现出朵朵云彩,云彩之上映衬着他之笑容。 孤鸣见状,摇头叹气不已,神之子还是有些孩童之心,也不知要多久才能真正的成熟起来,现在自己已经得罪了天者,也不知道在未来天者会用什么样手段来对付自己,如今也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独自沉吟了会,孤鸣突然感受神之子浮现出一丝哀伤的情绪,他感觉有些奇怪,便出声问道:“神之子,何故如此呢?” 神之子以意念传达着自己的想法给孤鸣,孤鸣沉默了一会,才道:“原来你是在担心君曼睩,她因受邪天御武之诅咒影响,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嗯……若你真的这般担心,这样吧,吾去一趟苦境帮她解除这个诅咒便可。” 神之子微微一愣,似是没料到如今孤鸣这般好说话,他犹豫了下又用意念传达了一些讯息。 孤鸣双眉一皱,道:“你还要帮你做一些事情?好吧,你一并说出便是。” 神之子闻言一喜,又咿呀叫唤起来。 孤鸣听着神之子交托他办的事情,让他脸色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