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最后他留下的线索!………影像录下了一个里有三个陌生人!”
林涵静调试着精致的笔记本电脑,越野车的影像,显示在屏幕上!而且动手操作音频文件:
专案组大办公室里,都在听着声音:
………………………………………
“1618间,她一个人在,说不定,正等着你去请呢?”
“我说老肥,你干这活屈才了啊,你应该拉个皮条什么滴……哈哈……谢谢啦,一会见。”
两个猥琐男人的声音、电梯声、脚步声、门铃清脆的叮咚声、很清晰。
“你是?……”讶声!
“扑!”地一声轻响。劈劈叭叭的电弧声!
“这小子真够沉啊,不是说有两把刷子吗?太不经打了。”
“十万伏瞬间电击高压。你试试!”
一男一女。电梯声、车声…………
………………………………………
林涵静听着声音播完解释道:“他进入天厦七分钟发生了这些事。4钟以后。一辆牌照为晋ef3234地厢货车载着他离开地天厦。按照我和他地约定。我不能跟踪。只能远程定位!但是现在定位出了故障。”
“故障。什么故障!”思遥心里暗惊。
“多个定位装置。不在一个位置上!分别静止在凤城以南34公里、东南直线距离公里左右。不同地三个方向!”林涵静说着。很镇定。很条理。
思遥惊讶道。“这说明什么?”
“只能说明,他们已经发现定位装置。”
“你一共有几个装置在他身上?”
“加上你们提供的短波,一共有十二枚,衣服里三枚、腰带里三枚、裤缝里三枚、鞋跟里两枚,你们提供的在腰带扣上。足够用了。”林涵静道。
思遥再问:“这些东西,你怎么样保证不被发现?你是怎么样保证断电录音地?”
林涵静侃侃而谈:“你们是短波,我加入了弱电追踪、蚊蚁吸附式、热源式,一共四种,在凤城这种地方,能把这些东西同时检测出来,我想你们也未必办得到。谁也可同时拥有这四种仪器。即便是所有的藏在身上的都被他们发现了,最关键的一个音纳录音装置他们永远发现不了………不必惊讶,我是无线通讯专业兵种,现在是业余爱好者,我使用地设备都是合法且有备案地!”
看着警察们诧异,林涵静解释着。
“这个您可以确定吗?对了,你刚才只说了十一枚的位置!”严处长插了一句话。
看来在旁听了良久了。
“其实他已经告诉你了,即便是你找到了他的尸体也会成为证据,这指的就是音纳探测,二十四个小时内,凡和他接触过的人都会留下录音,这种装置能够把声音转化为数字信号储存,不过缺点是终端探测距离不超过五百米。所以,即使我们跟踪不到位,这东西也会主动起作用。”林涵静地脸色微微有点变化。
“你藏在哪儿?”思遥心里一惊,抬眼瞪着林涵静,思遥突然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像是另有隐情。
林涵静稍加思索,不闪不避,大眼眨着缓缓地说道:“他吞下去了,在他地胃里!所以,不管死活,他都会成为最有力的证据!”
思遥顿觉有点眩晕,勉强定着心神!
珠落玉盘的声音宛如平地惊雷,怵然动容的警察们肃然起敬,看着温婉站着说话的林涵静,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都默默地看着林涵静。不知道是想对此人、还是想对那个没有谋过面地人表达着自己复杂的尊敬!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是看着,像是一个注目礼!
林涵静仿佛发现了此时气氛地异常,看看众人,努力、很努力的挤出了一个笑容,轻轻地说道:“你们不必为他感到难过,而是应该感到高兴………他曾经是个军人,但是因为冲动,永远丢了这份荣誉。他自卑过、他自暴自弃过,甚至于在大家地眼里他自甘堕落,和一群流氓地痞无赖为伍,但这丝毫不影响他身上的血性。原本这些事,他可以置身事外地,可他告诉我,他做不到!他说,这个世界上,是人都有三分良心,不管名人、不管伟人、不管恶人、善人,那怕大家眼里的人渣,都是人!他这帮兄弟虽然是大家眼里的流氓痞子,可他们也是人,而且是救过他命的人!他说,他现在经常闭上眼就会浮现出他这帮苦命的兄弟们一个一个的惨相,王大炮死了,求君明死了,两个人死无全尸;伍利民,有家难回;卜离深陷大狱,生死未知;他的妹妹卜弃,被人引诱染上的毒瘾,现在还在戒毒所;连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小伍元,车祸后,到现在还没有醒来,这辈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来………这些,都是这个制毒贩毒者造下的罪孽!他要让这些罪恶在他的手里结束!
现在,其实他很自责,他无法原谅自己两年多前把这帮子兄弟们丢下自己钻进大山里,以至于今天成了这个无法挽回的局面!他以前,一直是逃避,逃避着感情、逃避着责任,这一次,他不再逃避了!他告诉我说,以前为了荣誉出卖过自己、为了女人出卖过自己、为了钱也出卖过自己,但这一次和这些都没有关系,他纯粹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良心永远得到安宁!我很高兴,一个男人在迷失多年之后再次找到了自己的舞台,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你们也应该为他高兴!”
每一个人的脸色,却是怎么着也高兴不起来了,而且都看得清,即便是林涵静脸上的笑也是强自欢颜。思遥想了片刻,由衷地说了句:“谢谢你林姐,谢谢你给我们带来的消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林涵静笑了:“不用谢!我是为了自己,我欠他一个很大地人情。”
这次的笑,很释然了………
……………
十分钟后………
“发信号,所有的外勤全部撤离现场,马上到南城路口五公里处集合,接受新的任务………尤明,你带队,马上查找音
及地嫌人,这个女人我认识,叫柳菲,如果我没话,应该是市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对话中提到的老肥,就是陈明凯旗下的张成!还有车号为3234的厢货车……你们马上调查她地住址、电话、手机、银行卡,所有资料全部要………陈君虎,你带一组外勤,以协查的名义临检天厦,摸底………还有通讯组,十二枚、不十一枚追踪,一个不漏地检测………”
思遥铿锵有力的女声在发布着一条一条命令,专案组办公室,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身影如同在移形换位,电话声此起彼伏。
一条条命令通过通讯组的专线网络,发布到了蹲点在全市各地的外勤身上!雪幕着,停了很久好像已经似无人的车辆有地却悄悄开动起来了,不起眼的不知道又驶到何处!
“严处、张处,天马上就黑了,这样地天气我想被监视的人应该没有机会脱逃,所以我决定舍弃现在地跟踪目标,集中力量追查线人的行踪,总队调来地一百多警力,太过分散,必须集中起来。如果有责任的话,我……”思遥找了一个牵强附会的理会支持自己的决定。
不过刚刚要说揽着责任的话,却是张处长手向前伸,制止了说话,说了句:“不用说了,我支持!”
严处长思索片刻,点点头:“我也支持!人命为大,何况是为我们服务的人。”
“谢谢!”思遥很诚恳地说了句。
“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我们缉毒处虽然外勤抓捕不在行,可我手下有几个资金追踪高手,如果这个杨伟同志分析正确的话,涉案人不论如何掩藏行迹,钱应该是一条很有力的线索,不管是银行、账号、还是地下钱庄,多多少少都有蛛丝马迹出现,这些是不是同步进行?如果你同意,我可以让他们动起来!”张处长,怕是对此事有所触动,侃侃而谈,自信无比。
“那拜托了。”思遥受宠若惊,求之不得。
…………
二十分钟后………
77点28千赫短波调频发出了奇怪的嘟嘟唠唠唠声音,通讯组不解问林涵静、林涵静也不知道找思遥、思遥不知道问其他人都不知道,一急之下把休息室的周毓惠一干人都叫了上来。
这次反倒是金刚露脸了,一拍大腿:“咦哟,这不乡下的喂猪嘛,拿瓢挖勺猪食,然后唠唠唠……喊猪上来吃呢!?………听听,哼哧哼哧哧,嚼食,是个老母猪!”
金刚这长相看着就像被专政的!见了穿警服的眼光就闪烁不定,贼忒忒的!说得活灵活现,通讯组里都是女警,反倒让金刚大饱眼福了有表现机会了!越说越有劲了!
一干人,听得面面相觑!看着金刚,半信半,金刚这长相实在让人相信不起来。扫帚短眉上翻眼,说话就像撒谎!
“听听听……小猪仔过来了,抢食呢!……听!”金刚猛地示意众人听。
扩音器里“喳!”得一声,又尖又脆又长!
得,各组城里长大的也听真切了,确实是小猪仔在打架!反观金刚,一脸得意,第一次这么多警察围着自己转悠!这知识居然还能派上用场。
“哇!大哥不会被人埋猪圈里了!?”贼六吃惊地喊了声,虽有关切,不过这话实在口无遮拦,引得一干人怒目而视。
偏偏金刚凑热闹,接了句:“没准!大冬天一冬天都不出粪,扔里头,谁也发现不了。好办法!”
一干警察哭笑不得的时候,就听啪啪两声,金刚和贼六同时吃痛,一回头,怔住了!
泪迹擦干的周惠,平静地站着,眼里不怒而威,正用杨伟惯用的教育方式,直接一人一巴掌!
金刚、贼六两货,对了一眼,摸着脑袋,讪讪而笑,只觉得周毓惠这眼中,威严更甚了几分,倒有几分像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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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知道杨伟去了哪里,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漆黑地一片没有一丝亮光和声音,伸手不见五指!
鼻子里冲进来的是一股刺鼻的气味、像是硫味、像是瓦斯味道,夹杂着一股形容不出来的恶臭让人有点作呕!
温度,很适中,不像在冰天雪地里。
这就是杨伟现在所处地环境,醒来地时候已经吊起来了,不过好歹举着手可以站着。等神志恢复的时候却是不知道自己被关到哪里了,感觉到四周的环境之后,呸了一声,轻轻骂道:“他大爷的,谁这么缺德,比我还缺德,扒得这么精光,连个裤衩都没给老子留下!”
这个感觉得出来,全身光溜溜的,虽然不冷但被扒光了肯定也不会暖和!
坏逑了,这下可失算了!杨伟心里暗叹还是有点大意!……衣服里地、领子里的、皮带扣里地、裤缝里的、鞋跟里的………什么意外都想到了,甚至林涵静还打包票,电子仪器都检测不完他身上的追踪!可偏偏就想不到,一觉醒来就被扒的精光!连个裤衩都没留下。这么着一扒,这么一个最简单最流氓的办法却把最新地高科技追踪全部拒之门外了
哎!杨伟哭笑不得,这才叫作孽一世还一世,这办法,好像是自己经常用的。关键地时候却落到自己头上来了。
胡乱地想着,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清晰可闻了!杨伟头一歪,装迷糊了。不过一想,又睁开了眼,别闭着眼被人阉了那可划不来了,干脆看看人家到底要干什么。
灯光、脚步声、淡淡地烟味进来了,是很亮的那种led应急灯。自己被晃得睁不开眼,但灯光后面是谁却仍然是漆黑一片,乱晃地光线倒让杨伟看清楚了所处的位置。能站着,是因为这个顶高不过两米、伸手就能够得着、裸露出来的岩层夹着的黑乎乎的煤层、光线过处很干燥,怪不得不觉得冷。
手被绑在支顶的碗口粗的椽子上,一晃而过的灯光杨伟早已看清了,椽头是煤矿常用的双头爬钉,拇指粗细,别说吊个人,吊一排人问题都不大。
完了,这是
,这是在黑窑……完了,老子今天要归位了!……+市,黑窑时代留下的黑窟窿何止几千个,要死在这地方,除非是指望土地爷来救你来了……别说被扒光了,就是没被扒光,黑窑最深处十几里地,站在你头顶上都没信号!甚至于纵横交错的黑窑通道,年深日久,没有人领着,你走得走不出来。
完了,这次可真失算了。杨伟心下痛悔不已!这也是个灯下黑,明知道这伙人是黑窑时代的余孽,那么杀人的最好地方就在黑窑,偏偏还是大意了!可谁又能想着,这些人会不辞辛苦把一个人抓着了再运回来这黑窑里来。
原本杨伟一直以为,这些人在市区会有一个两个窝点,找到新的嫌疑人很容易突破。
杨伟心思转了无数遍,只有一个感觉最清晰:这次,没上天,倒先入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