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安见曾琪步步紧逼,心下又急又恼,不禁暗骂那些弟子废物,稍稍思忖了一下,将心一横,一口咬破了舌尖,逼出一股真元精血喷到了那悬停不动的飞针之上,口中喝道:“给我起!”双目赤红形态疯癫,俨然已经是被这恨意冲昏了头脑。那飞针得了这精血之助,立刻青光大涨,在空中嗡嗡作响,随着李兴安法决掐动,化作一道流光直扑曾琪面门。
甘平窥得仔细,这李兴安已然是油尽灯枯的境界,这一口的精血亏损也让他的修为退了一截,心下盘算觉得差不多了,便飞身扑了出去。方媛婷见两人斗法斗得紧张,证凝神细看之时,直觉身侧一道劲风掠过,再看甘平先前所在之地,已经空无一人,连忙抬头望去。
果然那到黑色的身影已经飞射到了场内,如此的速度让方媛婷不禁一皱眉头,这哪里是一个仆役弟子能有的身手,心里也越发的对甘平好奇了起来。甘平一纵之下便跳入场内,其他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他便已经扑到了李兴安的身侧,拢指成刀,狠狠一击劈到了李兴安耳门之上。
李兴安正催动那沾染了自己精血的飞针击杀曾琪,却万万没想到自己身后杀出个人来,在他想来身后便是方媛婷和那仆役,方媛婷即便不帮自己,也不会阻拦,至于那黑衣仆役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可他没想到的是,正是这小小的卑贱仆役坏了他的好事,甘平这一掌刀击下,李兴安已经来不及反应,被狠狠的击中了耳门,立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那空中正向曾琪激射的飞针失去了控制,立时间变得歪歪斜斜,原本大放光芒的青光也暗淡下来,歪歪斜斜的擦着曾琪的面颊落到了地上。曾琪原本见那飞针来势汹汹,直扑自己面门,看这架势定然阻挡不了,正闭目等死间,忽听到方媛婷的尖叫声,脸颊之上一缕锋芒擦过,便再无反应。睁眼一看,面前不远处一身白衣的李兴安正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身边站立一人,黑衣服饰,正是方才被欺辱的外门仆役弟子。
这曾琪反应也是极快,趁着场内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得愣神之时,手上光芒闪动,数道金色光芒飞出,将剩余的几个外门弟子一一打翻在地。甘平见到此情景,心中暗暗点头,这曾琪也是思维敏锐之人,不枉自己救下他一场。
见已经没了威胁,曾琪朗声哈哈一笑,大步走到了昏迷不醒的李兴安身旁,冲着甘平一拱手道:“多谢小兄弟援手!”甘平微微一笑,略略点头道:“师兄援手在前,甘平岂能作那忘恩负义之事,这是这人该如何处理,倒是颇为伤脑筋。”说着用脚尖提了提倒在地上的李兴安。
曾琪看着双目紧闭的李兴安,眼中光芒闪烁,显然是在心中计算得失,甘平见他如此,心下暗自警惕,做好了出手的准备。若是这曾琪施展辣手对付这李兴安,自己定要将其拦下,虽然方才算计了李兴安此人,对他也颇为的不屑,但从其他弟子的态度上可以看得出来,此人的背景颇为不凡。若只是普通争斗,略有损伤想来也没人计较,即便不满李兴安的长辈也不会对自己一个小小仆役动手,但曾琪若是杀了此人,那作为帮凶的自己定然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定会被逐出山门,或许连命都会丢掉。
曾琪恶狠狠的盯着李兴安看了一阵,终于恨声道:“若是我一人击败了他,眼下即便不杀他也要他好看,可眼下小兄弟既然出手相助,曾琪若是出手伤他定然会连累到你。”说道此处,曾琪狠狠的踹了一脚昏迷不醒的李兴安,“那今日就放过他,待到他日我达到凝识境界,自会去找他晦气。”听得曾琪如此一说,甘平心里松了一口气,也对这光明磊路的汉子生出了几番好感,看来两人定是有什么极深的过节,否则如此汉子定然不会随便说出先前那刻薄之话。
曾琪颇为不甘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李兴安,转过身去对还在地上哭号翻滚的那些白衣弟子喝道:“嚎什么丧,老子出手多重还是知道的,都别给我装样了,滚过来几个,将这家伙抬走,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几个装模作样的外门弟子见被人戳破,立时也不好意思再装下去,翻身起来,个个一瘸一拐呲牙咧嘴的将昏迷的李兴安架起,一溜小跑的不见了。看样子他们是深怕这曾琪反悔将他们留下。
处理完这些事情,曾琪转过头来沉声说道:“方姑娘,戏也看完了,还舍不得离开么?”此时站在一旁发呆的方媛婷才如梦方醒,一脸惊讶的望向甘平,似有什么话要说,但在曾琪灼灼的目光逼视之下,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跺了跺脚,扭头走了。甘平见曾琪赶走方媛婷,也未加理会,只是目光紧紧地盯着掉落在地上的那张符纸,正是方才李兴安所用的符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