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门外一所废弃的仓库里,金太熙正拢着忽明忽暗的油灯,打量着床榻上昏睡不醒的小妮子:紧锁的眉心纠结着淡淡的淤红,额上蒙着一层晶亮的薄汗。
莫名带着几分歉意,她当真被他吓坏了。只为他一时冲动,这个单薄柔弱小女仆又变成了官府通缉的在逃犯。。。。。
木落的梦靥里依旧是喷涌如柱的鲜血,被砍掉了头颅的尸体张牙舞爪地向她猛扑过来,惊慌失措地尖叫,奋力推挡,那个鬼影却始终掐着她不放。。。。。。
一双柔弱无力的小手挥舞着撞开了盖在胸口的被子,金太熙赫然一愣,目光迅速避开他不该看的地方。面红耳赤,心跳骤然快了几拍,忍不住胡思『乱』想:被贬入宗属的女子,怎么穿着件闺房里的单衣?
呼吸加剧,窃窃扫过胸口中央那点朱红的小痣,按捺着下身本能的反应,扯起滑落的被子掩住乍现的春光。
正打算转身离去,双颊绯红的小丫头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金太熙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安慰对方。
危难之时,接替阵亡的父亲执掌三军,终日里忙于军务,很少去想关于女人的事。。。。。
四目相碰,哭声戛然而止。木落显然记得这张比梦里的无头尸体更可怕的脸——那个砍下人头的凶手!
“呃。。。。。。”男人尴尬地挠了挠头,莫名有些紧张,“只要你肯听话,我不会伤害你的。”避开她疑『惑』重重的目光,连吞了几口吐沫,“你。。。。。。叫什么名字?”
短暂的沉默,“我。。。。。。没有名字。”木落是渤海国的郡主,不是一个卑贱的奴婢,她怎么配叫“木落”?
“那就随便叫什么吧。”东张西望,始终不敢看她,“就叫——呵,女人的名字,还真把我难住了。”举头望向窗外,暮霭沉沉遮蔽了天际,情绪低落,找不到一丝的灵感。借着昏黄烛光,侧目扫过掬在她眉心的淤斑,“叫‘豆蔻’?”
点了点头,黯然垂下眼帘,“嗯,记下了,豆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