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青春绽放出想像、乘着梦飞翔;
未来的渴望、在我手上;
我要点亮、梦的星光……”
广袤的原野上,一列西行列车靠近中部的车厢内,几个年轻人低声哼唱起陈晓东的《青春绽放》,脸上洋溢着青春、自信、热情似火的气息。
他们都是响应国家号召,参加“西部计划”的大学生,每个人对未来都充满了美好的想象。
这歌声极具感染力,很快传遍整个车厢,大家都跟着唱起来。
歌声嘹亮,穿透了车厢,飞上天空,飞向西部的大地。
平德县位于西海省东部,是平树州两个国家级贫困县之一,县内平地、山地各占一半,平均海拔达到两千三百二十八米,县内最高的拉达尔峰高达五千多米,峰顶常年为冰雪覆盖。
县域东部的四个乡是县里的主要农作物生产区,其中以长坝乡的耕地面积最多,由于土地沙化严重,加上海拔较高,农作物产量普遍较低。
作为“西部计划”的志愿者,李辰被安排到平德县,他又提出下基层的特别申请,最后被派到长坝乡,支援当地的远程教育和信息网络建设。
李辰到长坝乡报到的时候,乡里正要开会,简单介绍以后,乡党委书记徐平让李辰也一起参加会议。
“小李,你是大地方来的,等会也给我们出出主意。”
“徐书记,我来长坝,就是来做事的,有什么要做的,您尽管吩咐。”
李辰连忙表态,他将自己放得很低,未来一两年,长坝就是他工作的地方,而徐平就是他的顶头上司。
“小李是高素质人才,只让你做事,浪费了,得让你的头脑发挥作用。”乡长尤匡迪也笑着说道。
“尤乡长谬赞了,”李辰连忙说道。
能够马上参与到当地的具体事务中,这也是李辰非常乐于看到的。
在前往西部之前,申城团市委曾经组织了一次“西部计划”志愿者先进事迹报告会,暨新老志愿者交流活动。以前的师兄师姐都告诫他们,到了西部,一定要从小事做起,要耐得住琐碎,耐得住清闲。
而在私底下,很多志愿者都说自己是打杂的:两年的时间,他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就是做了些打杂的琐事。
李辰也不想用两年的时间去打杂,他想做一些事情。长坝乡党政两位领导的话,给了他极大的希望。
“好了,大家都坐,这次找大家来是为了什么事情,我想大家也都知道了,”徐平坐到会议桌的正前方,抬起手用力一挥,很有一把手的气势。
“今年,老天爷给路,乡里种的土豆收成不错,全乡收了好几十万斤土豆,现在这些土豆都要烂地里了,大家说说该怎么办。”
李辰听了有些迷糊,好好的土豆,怎么会烂在地里?
“徐书记说得不错,今年全乡十二个村寨,土豆总产量很可能超过百万斤,我们平德县其它几个乡的土豆产量也有几十万斤,去年那些外地客商今年都没有来,这么多土豆卖不出去,再这样下去,土豆就要烂掉,老百姓今年的收成就要泡汤。”
相比徐平的粗犷,乡长尤匡迪戴了副无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讲话也很有条理,思路清晰。
“土豆这个东西,并不好保存,时间一长,就要发芽、腐烂,我们必须尽快想个办法,将这些土豆卖出去。”
李辰这时候才听明白,因为去年土豆的价格高,石坝乡今年大规模种植土豆,加上风调雨顺,土豆收成不错,大家都指望能赚一笔,没想到挖出来的土豆却卖不出去,成了乡里的难题。
这个比“谷贱伤农”还要厉害,很可能血本无归。
尤匡迪发言以后,副乡长彭飞接着说道:“我来说两句吧,大家都知道去年土豆的价格高,所以今年很多人都改种土豆,不但我们长坝乡是这样,平德县其它乡是这样,好像全国都是这样,前两天电视上也有提,所以去年来我们这收购土豆的外地人都不来了。”
“这么多土豆,就我们平德人哪里吃得完?”
“小李,你们那是不是也种土豆了?”党委书记徐平突然问道。
李辰摇了摇头:“我们那边,种土豆的倒是不多,不过我也看电视上的新闻说了,北方几个省区的土豆收成都不错,而且普遍滞销。”
“是啊,全国的土豆都多了,我们的土豆更难卖出去,”尤匡迪叹了口气,满脸愁容。
“乡里农经站前段时间联系了一些客商,川南有个淀粉厂倒是有意收购,但是要我们运过去,一斤土豆给三毛五的价格,如果到地头收的话,就只能给一毛钱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