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子,时间快到了,你怎么连笔都没动啊?”张宁笑着凑了过来,却是想看曹昂的笑话:“你要是写不出来,不如认输算了,反正这么多人都认输了,也不差你一个。”
曹昂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默念了数遍佛经,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他已经想起几首应景的唐诗宋词,只是有点记不太全。
公子哥们看见眼前这种情况,大多都以为那姜公子胜出已是十拿九稳了,不少人开始向他祝贺了。
就在这时,一直闭目养神的陈公子睁开了眼睛,轻声笑道:“呵呵!姜公子好文采啊,这首诗文辞齐整,动情动意,却是难得一见的佳作,当浮一大白。”
慢悠悠的举起酒壶,替自己倒了一倍,稍稍品了两口。
“小生没有姜公子的文采,憋了半天,也只想出一些陈词滥调。本来不想说出来,怕大家笑话,只是到底是心血之作,却是有点不吐不快。若是实在浅薄粗俗,污了各位的耳朵,还望不要见怪。”
讲完了客套话,陈公子含笑的望了望场上众人,将纸张一展,飞快的写出几十个大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而后将那诗一丢,背过身去,负手而立,看也不看众人的反应。
大家纷纷围了上来,一看那诗,掷地有声,全场皆惊。
一阵安静过后,喝彩声如期而至,过了良久,众人还在品味着其中的滋味,本来志在必得的姜公子,脸上也是青一块,白一块,不知说些什么好。颤颤巍巍的拿起那纸张,捧在手上,轻声念道。
“明月何皎皎,照我罗床帏。忧愁不能寐,揽衣起徘徊。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出户独彷徨,愁思当告谁?引领还入房,泪下沾裳衣。”
“明月,忧愁,泪沾裳,相思切切,欲语还休,好诗啊,果然是好诗。”姜公子大声赞叹,忽然想起因为自己远行而独守空房的妻子,不知怎地,竟是心中一酸,有些悲戚起来。
默然良久,他才醒过神来,摇了摇头,无奈的笑道:“陈兄大才,姜某自愧不如,听了这首诗,顿感以前那些诗会上所谓的佳作,变的无味了。”
听见姜公子认输,众人各自默然,知道今日诗会的魁首必是陈公子了,这首诗应情应景,传扬天下,必是流芳百世之作。
虽然众人心里多多少少有些犯酸,倒也不能失了风度,纷纷涌上前来,对着陈公子,或是祝贺,或是恭维。
陈公子也早就转过了身,笑脸盈盈,很是得意。眼角又瞅到一旁的曹昂,身前的宣纸依然空空如也。再看那点着的香,已经完全烧没了。
“呵呵!香点完了,看来今天诗会的胜者必是陈公子无疑了。“人群中响起一阵议论声。
“这话还言之过早,曹公子满腹经纶,他的大作咱们还没品评呢。”
陈公子略带讽刺的指向曹昂,众人的目光全转了过去。
“看这人的穿着,不过是一个粗莽的武夫,敢自称满腹经纶,真是不知廉耻。”一众公子看见曹昂前面的宣纸仍然一个字都没有,纷纷露出一种鄙视的神情。
他们想当然的以为张宁称其为文采风流是没有见识,被他坑骗。在曹昂头上连连挂了粗鲁野蛮,卑鄙无耻等好几个形容词。
迎着这些公子哥不屑的眼光,曹昂微微欠身,拱手说道:“呵!一炷香的时间还是太短了,小生文采有限,绞尽脑汁想起几首诗来,却又不太对题。”
“无妨,时间太过仓促,作的诗不太应景倒也难免,无伤大雅。”几位公子淡淡的回道。
“嗯,既然如此,我就念出来了,作的不好,还请大家不要见怪。”
曹昂微笑的看了陈公子,亦拿起桌上的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