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惊骇之色尚未褪去,心思急转“难怪……,我早该想到!军中但凡有点能耐的我多认识,此人甚为面生,还以为是那位的大帅的高徒。”
“原来是曹兄弟,在下韩德,是韩大帅辖下破军营校尉。”韩德说道:“曹兄弟如今在军中也算是鼎鼎大名,到怪我眼拙,竟没认出来。”
曹昂道:“说来惭愧,当时小弟也是骑虎难下,逼不得已。”当下将如何被李大眼为难,如何熬过军中的考验,简略的说了一遍。
虽是长话短说,却也并无虚夸,对自己“下油锅”的壮举,却是一言带过,不以为意。他以为那考验军中每个军官都经历过,自己身体痛觉麻木,却还占了便宜,却从未觉得“下油锅”是一项多大的能耐。
韩德一听,却是哑然失笑:“哈,哈,哈……。曹兄弟,你倒是经验太浅了,被李大眼给唬住了。那是他用来对付那些不服管教的少爷兵的,也不过是吓唬吓唬人罢了,你只要敢用手指往那油锅里碰一下,这关就算过了。像曹兄弟这样直接拿手放那油锅里炸的,有几个人敢啊。李大眼也算军中有数的好汉,我敢打赌,他就不敢这样做。”
听韩德这么一说,曹昂登时恍然大悟:“难怪,当时围观的那群士兵一个个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而且事后,校尉与几位都尉待自己也过分亲近,纷纷称兄道弟的。当时自己还小小的意淫了一把,以为自己霸气外露,令人心甘情愿折服。现在想来,却是人家重你是个狠角色,有心结交罢了。”
“呵呵!的确是曹某太过愚笨了,这事细细一想,明显有点不切实际。”曹昂自嘲的笑了两声,摸了摸鼻子,挺不好意思的。
韩德见他说话直爽,对自己的糗事也不遮遮掩掩,进退之间,颇有风度。有心结交,笑了两声,故意找了些话题,一时之间,两人倒是其乐融融。
远远的,却传来一道怨毒的目光。
“韩德这家伙,本公子有心与他结交,他不领情倒还罢了。如今却和一个外人有说有笑,不把本公子放在眼里,哼!定要给那小子一个教训。”三四十丈外一棵大树下,白波帅李乐的亲侄子李虎正站在那。
…………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农地的活计越来越忙了,而曹昂也越来越闲了。
农活插不上手,别的差事也没安排给他,无所事事的他只好天天在田地旁练习拳脚。
偶尔,韩德有闲的时候也会过来和他聊聊,谈论一些天下大事,这时候,曹昂一般光听他讲,从不发表意见。
向营中的人打听后,曹昂才得知,韩德竟然是韩暹的儿子。
韩暹是白波军三位大帅之一,为人贪婪好色,阴险狡诈。与白波军以前的一位大帅杨奉交好,杨奉后来投靠李傕,韩暹渐渐势孤,李乐和胡才看不惯他的为人,对他多有排挤,他的兵马只有三万,是三位大帅中实力最弱的。
以前在军营里大军演练的时候,曹昂也见过那那韩暹几次,长的尖嘴猴腮,鼠目獐头,颇为“惊险”,却是不知怎么生出韩德这个一表人才的儿子。
韩暹自己倒是挺洋洋得意的,逢人就说韩德是继承的他的优良血统,有他当年七分的神韵。脸皮之厚,不怕将人给恶心死。
眼见拳法越来越纯熟,曹昂产生想找人练练的想法,却没有一个好对手,廖化这些人是他下属,与他动手不自觉的让了三分,让他赢的很没意思。
阿痴这家伙又太过变态,和他较量完全是找虐。
还是那次大军演练的时候,李大帅一展技艺,拉开了一张三百斤的强弓,一箭射落了一只大雁。而后营房的厨子将那大雁给煮了,香气弥漫出来,正好阿痴给闻到了,馋的他流了一地的口水,眼睁睁的看着没自己的份。当时阿痴就有了想学射箭的念头,指望着箭法大成,也能天天射大雁吃。
从那天起,阿痴拿起从“巨阙号”,得到的那把“墨云弓”,有事没事的就对着天空射几箭,准头虽然不堪入目,力气却是越练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