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说法，完全颠覆了沈天羽十八年来的认知，他直听的瞠目结舌，却又无法反驳。

“若是你连自己的生命也保证不了，那你就别谈什么长生不老，别讲什么解救苍生，那只能让别人笑掉大牙。在修真界，杀人夺宝和仗势欺人的事不仅不罕见，甚至平常到了非常普通的地步。修真之路就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就是要争，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争得过你就世间逍遥，争不过到头来就是烟消云散一场空。”

祝文瑶说到这里，伸出白皙如玉的柔荑，端起灵酒浅酌起来。

沈天羽脑子里已经成了一团浆糊，祝文瑶的话完全打破了他对修真界一贯的认识，让他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

差不多一刻钟左右，祝文瑶喝完了自己碗中的酒，看沈天羽还是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就站起来笑着对他说道：“我刚才讲的，你们散修是很难接触到的，恐怕短时间内不好接受。不过以后时间还长，你可以慢慢的体会。”

说着朝沈天羽妩媚的一笑：“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不要耽搁的太晚了，明天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呢。”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沈天羽的房间，只剩下沈天羽在那里苦思冥想。

看到沈天羽这副样子，隐匿在附近的易剑尘不由摇了摇头：“修道之路的艰难，岂是你一个独自修行的散修能理解的？能让文瑶给你指点迷津，也算是你天大的福缘了，能不能接受就看你的造化了。”

沈天羽一夜无眠，一方面是因为第一次杀人心情压抑，另外一方面也是祝文瑶那些话让他不能平静，同时也让他想了很多。

这十八年来，沈天羽的生活应该算是平静的，因此他内心对未来有一种理想化的期待。但是那天吴亮前辈的事，让沈天羽第一次感觉到修真界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但是要说修真界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一切都以实力说话，沈天羽还是不能完全接受。

虽然不知道祝文瑶到底是什么来历，但是光看对方可以轻易拿出一本《梅花易解》送人，就能猜出她有些来头。而且这两天接触下来，沈天羽对祝文瑶的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至少不会认为她对自己有什么歹意。

像祝文瑶说的那一番话，沈天羽感觉不像是祝文瑶这样的年龄能体会到的，沈天羽不由猜测：“可能这些话是文瑶的师长这样教育她，她又用这些话来指点我。难道在那些前辈的眼中，修真界就是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吗？”沈天羽实在有些难以相信这个结论。

之前的遭遇让沈天羽明白了一个简单而又深刻的道理，那就是不要轻视任何一位老人的经验，吴亮说自己会遭遇大劫，果然就惹上了杀身之祸。既然文瑶师长眼中的修真界是另外一个样子，当然有他的道理，自己还是多经历一些事情后再下结论。

至于祝文瑶留下的那碗灵酒，沈天羽当然不会浪费，喝下后还不忘运转《养气诀》，以充分利用其中的灵气。

当天色大亮，沈天羽也基本上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不再像昨晚那么低落。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再把得自言强和陆仁嘉的储物袋挂在腰间，便继续乘坐着祝文瑶的五彩云绫，往目的地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