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大冲,只是一场比试而已,你慌什么慌?怕什么怕?就按平时那么打嘛!”许工道人气得在看席内吼将起来。
甘凤池就坐于许工道人旁边,看到许工道人一反常态,十分费解,遂劝道:“不过一场比试而已,有甚如此恼怒?”
许工道人方才注意到自己刚才失态,遂尽力将怒火压住。而这一切仍让甘凤池无法释疑。因为许工道人在山寨内一直与世无争,只不过为了汉人天下而与志同道合的绿林同道一起密谋反清之事。对于功名利禄甚至他人冷嘲热讽都毫无介怀,完全一副悠然自在之像,为何今ri如此反常?甘凤池实在不解。
再言到明大冲与年少康的切磋上。这明大冲听得师父在看台上那声吼,心内着急,又见年少康此时已然退后数步,暂未贴近自己,遂急急冲入,步伐完全偏离八卦卦象路数,被年少康随手一记摆击,立时弹倒地上。
明大冲终于输了这一场,自然是让许工道人大为生气。许工道人当着甘凤池及众人之面,大声训斥明大冲道:“我和你说过多少次?开始遇强敌不能胆怯,及至出拳顺畅之时,不可大意。你今ri连犯两忌,不输才怪?”
甘凤池走来再劝道:“老二,只不过一场比试而已。明大冲数次执行任务都表现突出,只是输了这一场比试而已,你又何必如此介怀?实在不像你平ri之xing。今ri有些太看重输赢了。”
许工道人却言道:“只可惜输得太过荒唐了,让贫道实在不甘心。”说完,竟从袖内取出一支银勺来递于明大冲。这银勺是许工道人的暗器,而拂尘则是许工道人的真正的兵器。以袖藏之银勺辅之以拂尘攻击,杀伤威力更大。许工道人靠着这套主辅兵器自是每战必胜,并都会从敌人尸首上将银勺抽出,然后擦尽血渍,下次再用,可算杀人之妙手。手段是残忍了些,但是对付敌人又岂能手软半分呢?
明大冲望着师父这一举动,接过勺子,挠着后脑勺道:“大冲输了,师父还用银勺作为礼物,鼓励弟子以后努力吗?”
“你这个蠢猪哇!真的是笨得没得救了!我是要你去坛前的两口大缸处,以此银勺舀水。”许工道人又被明大冲气上一气,并待教训自己徒弟一通后,即用手指了**离他师徒二人较近的两口大缸。
明大冲望着眼前两口大缸,不太明白师父的意思,但又恐再惹师父生气,先自不做声看了看,始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故怯生生地再次问师父道:“两口大缸,一缸有水,一缸无水,怎么个舀水法?”
许工道人叹了一口气,然后道:“以此银勺从有水之缸中将水舀至无水缸中,将那无水缸灌满。若灌不满,就用银勺再去别处舀水至此缸内。倘若让我知道,你弃了银勺直接取巧灌水,师父这里还有严惩。缸内水满,你才可休息。我会让你那些个师弟监督你的,倘若他们包庇你的话,也一同受罚。不许有半点取巧。”
“啊?天底下竟有这种惩罚?”明大冲再次挠了挠后脑勺,拿着银勺真就开始舀水了。
许工道人见明大冲接受自己的惩罚,遂又向一旁看着的年少康微笑点头道:“孺子可教也!”
年少康乃聪慧之人,料不寻常,心中自是思忖道:“二当家向来不喜争胜好强,为何今ri却因一场比试而发如此大的脾气?实在有反常态。且刚才还向我点头微笑,并言‘孺子可教’之言,想必是暗示我什么?却待要好好思考一二。”
及至第二ri寅时,年少康已经来到四明山的兜水岩前。只听得岩前潭水处有刀剑碰击之声。刀剑声自潭底发出,年少康却是听得诧异。那声音越来越响,倒越发吸引了年少康的好奇心。“潭底不知有何玄妙?待我下去好生看个究竟。”年少康此时以好奇战胜恐惧,竟毅然跃入潭中。
这水潭水深亦有丈余,若无闭气功夫支撑,在潭下不消一刻即会溺水而死。偏偏年少康现在倒有了一身好手段,在潭底找寻刀剑撞击声之源头半个时辰仍如无事一般。
年少康一直沿着声音而寻,却是游至潭底一个不明显角落处,见着一个仅容一人进出的水洞。年少康没有多余的犹豫,竟不假思索地游入洞中而去。洞穴太小,洞壁还连续撞着年少康的肩肘及双腿。年少康自是毫无畏惧,加快速度游向声源之地。隐隐一缕阳光she入这等小洞穴。年少康自是有些喜悦,再使劲用双掌推开水之阻力,双脚再次上下翻打,身体如箭一般从洞穴外冲出。出得洞穴之外,又逢一湖清水,但阳光早已she将过来,却不似小洞穴那般狭小、黑暗。年少康努力使自己浮出水面,却见自己身处于四明山下的一处小湖之中。而岸上,许工道人正拿着一柄铜剑与一杆铁刀相互撞击。</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