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虚微微一叹,缓步走进庙里,全身的衣服却也湿透了,厉风行正想叫梅凌霜从包袱中拿出一套干净的来,却见他盘膝而坐,全身热气腾腾,转瞬间,便将身上的水汽蒸干,内力之精纯,令人咋舌!
待他运功完毕,沈傲雪笑问道:“老酒鬼,咱们刚才的赌约还算不算数?如果你不想认帐,看在你年纪一大把的份上,我也不好意计较!”
谷中虚缓缓地道:“小娃儿,你也不必拿话相激,我老人家应承过的事,是绝对不会反悔的,说吧,想让我老人家做什么?”
沈傲雪笑道:“前辈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三十年,如今一出江湖,便来夺辟邪剑跟玉佛,其中一定有原因,前辈既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要前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我们,受何人所托,忠的又是何事?”
谷中虚看看沈傲雪,又看看周围的人,叹道:“沈姑娘你还是换另件事吧,这件事就算是杀了我老人家,也是不可能说的!”
云飘飘一旁冷哼道:“没想到曾经叱咤风云的醉里乾坤谷中虚,竟然是个言而无信之人,教人好生失望!”
谷中虚正色地道:“逢人但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这吴六剑在江湖中的杀戮,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老人家将此事说出,万一走漏风声,这个后果,我老人家还承担不起!”
厉风行接道:“晚辈曾听说,这吴六剑背后关系着一件宝物,而这件宝物跟我们每个华夏子孙都有关系,前辈如果真知道这是件什么宝物,不妨明示,以便让我们知道,我们到底在为什么而战!”
谷中虚对着厉风行上下打量一番,微微一笑道:“一个铜板厉风行,我老人家一出江湖,便听闻你的侠名,今日一见,果然年少英雄!”
云飘飘听他左顾而言他,微怒道:“老人家,别尽扯这些没用的东西,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就给一个痛快话吧!”
一直没说话的南小天此时接道:“老前辈,晚辈是霸王庄的南小天,因为一把青冥剑,扶桑倭奴竟将我霸王庄夷为平地,我也想知道这吴六剑背后到底有何秘密,前辈如果知道,还请明示,以慰霸王庄上百的怨魂,好教他们知道,他们到底为何横死!”
谷中虚看着眼前这帮年轻人,个个热血沸腾,心中亦是非常感慨,良久才叹道:“这吴六剑背后的秘密,我老人家也不清楚,只不过,既然有扶桑倭奴前来抢夺,相信他们当中有人知道,与其将时间浪费在我老人家的身上,不如从他们哪儿下手!”
这点倒也不用谷中虚提醒,沈傲雪早就派夜猫子跟天奴前去打探了,只是结果如何,还不得而知,只盼吉人天相,能平安归来。
厉风行叹道:“为一把辟邪剑,绿柳庄被毁,为一把紫光剑,藏剑山庄惨遭灭门,为一把百里剑,那老先生被人四处追杀,死伤无数的镖师,为一把青冥剑,霸王庄化为灰烬,为一个玉佛,徐放飞可以灭掉自己最好的朋友,我厉风行也曾被人追杀,死伤这么多人,竟换不来一个真相!”
沈傲雪笑道:“真相迟早有天会揭开的,老酒鬼既然不愿说,我们苦苦相逼也是没用,刚才的问题,就算我没提过!”
谷中虚苦笑道:“不是你们苦苦相逼没用,而是我老人家跟你们一样,也不知道这背后藏着何种秘密,三十年前,在先师临终之时,将我老人家召回门中,命我老人家去保护一把剑,这把剑就是……”
说到这儿,谷中虚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将后面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沈傲雪笑着接道:“这把剑就是流星剑!”
谷中虚怔道:“你怎么知道?”问完这话,又不禁哑然失笑,吴六剑如今已出现四把,剩下的就只是白虹剑跟流星剑了,沈傲雪随口一说便有一半的机会,无论自己是承认或是否认,他们都能知道正确的答案。
厉风行说道:“这样说来,这流星剑就在前辈的手中?如今扶桑倭奴虎视眈眈,觊觎我神州宝物,前辈须得小心才是!”
谷中虚接道:“也许在,也许不在,我老人家看守的只是一座孤墓!”说到这儿,忽地伸伸腰道,“你们既然不愿意把辟邪剑跟玉佛交出来,我老人家留在此此亦是无谓,只是这两件东西,还请诸位务必好好保管,绝不能让它们落在外族手上!”
说到这儿,起身走进雨中,这次他是早有准备,暗运神功,在身体周围形成一道气墙,竟将雨水隔离在外,始终淋他不到,边走还边吟道:“百战征途路茫茫,坑深路险莫彷徨。自古英雄无平路,雄关漫道风雨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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