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呀。”云帆言道。
“算是巧合。”大师兄也这样认为,二师兄不发表意见,他只是将自己见到的东西讲出来给两人听。冯盼盼的问题解决掉,那只中山狼就相应地被胡铨抛在一边。那只麒麟的不凡之处,从它的表皮很难被普通的刀剑以及蛮力割破,就可见一斑了。不仅是云帆,那一天的胡铨同样想起了山上的白狐,以及山上的老道士,师傅的日子过得怎么样呢?胡铨想过回去,但明白还得需要多一点时间在山下,他们的历练,方开始没多久。
云帆三人远远地吊在虎门镖局的人后面。对云帆来说,文县就是一条分割线,虎门镖局的事情,他已没有多大的兴趣去插手了。慢悠悠赶路,不能清除云帆心里的焦躁,他终于没能忍住,将速度提起来,超过前方人,到更前面去,这是几人走了大概半个时辰之后,云帆以赶路为理由,对两位师兄喊出了“往前冲”之口号的。
虎门镖局的人只感觉到后面来人如一阵风般从他们身边吹过,尔后是两位道长,这三人皆是他们熟悉而陌生的。熟悉自然是认得的意思,陌生就在于他们的交情浅得很。虽然在文县时,在进入文县之前,张铁衣和周复的关系进了一步,算是加深了感情,而对于云帆三人,他们之间的关系仍保持住原状。
当发现后面来人,且速度很快,扭头时见到是两位道长以及云帆公子,张铁衣还以为是冲着他们而来,想结伴而行的。很快他就知道,云帆三人只是赶路,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们好像连招呼也没有打,就从自己身边飞过去,张铁衣多少有些失望。要知道,罗双全负伤且留在文县养伤之后,他的镖队经历两次三番的折损人手,临时通过周复雇请到几个赶车的可靠之人之后,仍显得人手不足。
伤的伤,死的死,可以说,为了这一趟镖,虎门镖局承受了极大压力之后,历经了极大的损失,人员之伤亡,这不是银子金子可以弥补的。无奈接下了这趟镖,他们得完成任务,将镖物安全送到目的地。于文县的几天停留,一方面让他们休整,一方面可以让张铁衣等计划好剩下来的路程。
前路如何,都是需要他们去走出来的。张铁衣虽说没有奢望过云帆等人照顾他们接下来的行镖,可还是多少存了点侥幸之心。这时候云帆三人的直接飞到他们前面去,就很叫张铁衣这个老江湖知道,侥幸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叹一口气,张总镖头吩咐下去,镖师们打起精神来,这是他们从文县出来的第一程路,得像前面所走过的路那样,坚定而勇毅。
张天洛及其两位师兄亦跟在车队里。本来按照张铁衣的意思,是想留一个人,从他们三人里留一个人照顾罗双全的,却被罗双全拒绝掉,以镖物重要为理由拒绝,而且,他的伤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的严重。张铁衣执拗不过,只好请求了周复,希望能够帮他看顾一二。这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这趟镖之前,张天洛没怎么经历过生死。这趟镖走了将近一半,他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分沉稳,这是其人的收获。虽然比起云帆等人,张天洛在武力值上,远远不如,在临危不乱之胆力方面,同样有所欠缺。可他知道,当自己经历了这些劫难,人在成长,人亦在进步。年轻人的娇气,年轻人的浮躁,大抵就在这样的经历中,被慢慢磨去。
他没有像张铁衣那般,存有希求云帆等人帮助的侥幸。所谓的送佛送到西,并不现实。云帆等人远远的离开,他只视作未正式道别的离散,此时的他,拍一拍脑袋,对于他们的恩人,似乎忘记在他们离去之前,正正式式道上一句感谢呢?
一通猛跑,云帆多少将胸口的那团棉花撕开一部分,烦躁或者说是焦躁,已没有蔓延下去的态势了。他吁一口气,这通猛跑,似乎真如靠着自己的双脚在地上奔跑那样,很有当年在操场上奔驰的感觉。实际上却是那匹马在代劳,他的目的仅仅是将体内的烦躁排出来而已。
这是云帆学会骑马之后,第一次如此高速的策马。跟在云帆身后的是大师兄以及二师兄,紧跟着小师弟如此急速的奔驰中,两人心中的畅意也挥发出来。当云帆将速度降下来时,大师兄笑道:“师弟,怎么停下来了,继续吧。”他二话不说超过了云帆,直冲前方。
“哈哈。”云帆大笑道,“好!”
连带着胡铨也随着他们的脚步,开始了二次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