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帆一大早就起来了。回到家中,如常完成睡觉前的吐纳后,他没有熬夜,睡了几个钟便起来,重复着老头子所说的睡前起后两次练习,不敢松懈。他吐一口浊气,从床上跳下来,穿好衣服后到了院子里打了一通拳。打拳本不是他的习惯,有感于自己朝晨起来做完正事后,吃早餐前还有一点时间,就学起了钟老头放松一下筋骨,这对他也有好处。
屈指一算,回到家又过了半个月,这意味着和老头子分开已超过半月了。今ri中秋,不知山上的老头子老道士师伯等人如何呢?他练完无名拳术,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就回了屋子,出一身汗是爽,却要换一身衣服,这算是麻烦之处。
“少爷,您这么早就起来了。”两个丫头擦了擦眼睛,并不是她们起得太晚,而是云帆睡得少,起得更早罢了。开口说话的是小冬,比起小池,这丫头要稳重一些。
“嗯,习惯了。”云帆笑了笑,“你们还困的话,就多睡一会。”这不像是少爷家的话,而近于兄长语气,不得不说,两个丫头被安排进旁边房间,虽还在屋子内,云帆感觉轻松了许多。
“今天过节,婢子已起得晚了些,不能睡懒觉喽。”小池笑嘻嘻着道。
是的,今天是过节,而且是大节。说到节ri,无论是前一个世界或是现在,云帆看出来了,两者都有不同于平时ri子的气氛,这就是节庆的快乐。因了节ri,人们脸上的表情和平时不同,几乎都带了同类型的情感,流露在外,便成了所谓节ri之欢。以上指的,是欢乐的节ri。
过节时就算是穷人也会勒紧腰带做出应节的食物,办起应节的宴席来。这是一种传统,浓郁的氛围正处于爬升阶段,在节ri的节点到达高氵朝,是一个节ri的隆重部分,这种时候,不知是人应景,或景映人,已分不清楚,于是有官家与民同乐的做法,更是一种鼓励的态度,在太平年间,可予人向上的念想。所谓盛世,其实大节里很可见到一些有趣的物事。
午饭后云帆取出钟老头送他的小葫芦,经过一两个月的晾挂,其青se褪去,换成了跟老头子的大葫芦颜se差不多的品se。云帆摇了摇,知道里面是空的,这么jing致的葫芦,用来装酒怕是喝不了几口,只能用来装些小东西,例如丹药什么的,或者用来观赏。云帆拧开塞子,将葫芦移至眼珠前方,想看一看里面的样子,透过光线,他发现里面居然光滑,并不是粗糙不堪。这叫他惊讶,想来上一次老头子送他时便已将后续的工作做完,这是一只成品。
云帆想了想,他想要往里面装些东西,考虑一番后,觉得丹药合适些,手头上却没有这类物品,只好作罢。他放下葫芦,推门而出,踱着步子在家中的花园里走了走,然后转到马厩去。从宁城骑回来的那匹劣马像是已习惯了这里的吃作,它见到云帆,忍不住嘶叫几声,要从窝里跳出来,奈何马入马厩,是被系着绳子的,它未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