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帆也不能淡定,他恨不得自己武艺加身,内力深厚,遇到这样的情况使用暴力是最快的,如此一来他有了凭靠,先上前讲讲道理,如果能移开众人,有路可过最好,倘若不能如愿,少不得教训他们一番。不过这种事情想一想就好,严格来说,他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瘦小少年,凭着一时热血解决不了问题。他再次将求助的目光伸向老头子,希望他能给些意见,因为等待是一种煎熬。
赵子芋的马车夫看不过去了,他有一身武艺在身不假,却要听主人的命令。赵子芋yu拉着云帆上前,云帆两次希望老头子出手干涉,都不能如愿。于是他将车子停好以后,到了赵子芋跟前请示一下,便要行动,因为此时那边的两队人马已开始推搡起来,扁担锄头甚至叉子高举起来,要以拳头决高下,再不行动便只能真的等待了。他如一只豹子般到了场中,将两个首领分开且扯到一边,众人一时不知所措,怎么他们酝酿了一个下午的情绪,将要以手中的武器决一高下之际,突然杀出一个陌生人来,将两大村长抓住了?活生生叫人打断激情的这种感觉太不好受了,他们要抗议,要先解决这个外来者。
“**是谁?快滚一边去!”
“我草,哪来的家伙,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放开我们村长!”
这些声音喷发出来,要将眼前的车夫淹没,跟随而来的是他们手里的家伙,后者让他们愤怒之余,更有底气。车夫本是一个低调之人,非不得已他也不愿插只手进来,不过眼前之人拦着路,他不出来讲几句真说不过去,那边不是赵子芋他们想行动吗?由自己出面适合一点。车夫先喊了句“停”,止住人群的盲动后。接着是说明来意。
“诸位以和为贵嘛,别动不动就是干架,这样多伤和气呀。兄弟只是路过的,绝无恶意,不过老话说的好,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眼下兄弟要到河口去,有事耽搁不得,诸位朋友能不能先让一让,等我的马车过去以后再谈正事?若刚才有得罪之处请海涵呐。”
这是一件奇怪的事,要打架之人何时有了这种耐心,听车夫讲出这一番话呢?原是车夫在拉开两位村长大人的同时往他们的怀里各塞了一块银锭,看在分量不轻的份上,张昌以及王一虎选择了“冷静”,两人默契地向各自的村人举了举右手,示意他们先听听客人的话。如此一来,车夫淡定了,知道这一步走得没错。
听了客人的客套话,王一虎和张昌相互之间点点头,一挥手后,王一虎笑道:“呵呵,既然如此,咱们就先静下心来,再谈一谈,让这位兄弟过去再说,你认为如何,张昌兄弟?”
张昌的手捏捏怀里的家伙,同意道:“出外靠朋友,这话不错。既然王兄决定了,那么,兄弟们,咱们就先等一等,让这位兄弟先过去。都退后,往后面退十步。”
两村之人从心里难受得要将车夫群殴一遍转而到了莫名其妙之地,不知道自家的村长葫芦里卖的什么酒,闻言只好各退十步,到了路边的样子。村长在他们心里颇有些威信,他们的听话在张王二人看来,是自然而然的。张王皆会意的笑一笑,接着换上了另一副表情,持重的,同时友善的对着车夫道:“你看,这样可以了吧?”
车夫拱一拱手,道:“感谢了,两位兄弟。今ri你们没空,下次有缘定请你们到河口,好好的喝一杯,以表感谢。”
“言重了,是我们自家的事影响到你们,我们也过意不去。”张昌和王一虎也跟着拱拱手,在讲道理的人面前,他们也不吝啬自己的教养,说说客气话谁都能做得到。
车夫快速地转过身去,到了赵子芋面前,简单告之可以过去了,云帆几人亦看到前方的人已让出一条道来,两辆马车并排而过似乎也没有问题的,于是二话不说,云帆钟老头上了马车,赵子芋主仆亦然。停等了半刻钟,被堵住的大路叫他们“撕开”一道口子,顺利地从两村村民中过去,除了两位村长,其他人都有些迷糊,被劝住了架,分开了那么一会叫那两辆马车过去,他们的激情都低沉了下去,此时不知该继续开打或者如那一个车夫所言那样,冷静一下,再试一试谈判这个手段。他们皆将目光投向各自的村长身上去。不上不下的感觉,使他们憋着一口气,需要张王二人帮他们理顺。
“刚才那位兄弟说的对,咱们应该冷静一下,讲讲道理。”王一虎出声了,他不愿意首先使用武力,特别是怀里的银锭沉沉的,他决定将事情拖一拖。
“王村长说的不错,我也赞同,咱们两村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需以和为贵,今ri就先散了,改ri坐下来好好谈谈。”张昌做了应声虫,他想回家吃个晚饭再说。被打断了的激情,张昌很以为已很难打得起来,所以挥挥手让村人各归各家。
两个村长草率的下了个决定以后,刚才冲动中吃了些暗亏的某些人尽管不情愿,看到村长下令,而其余人亦不敢再出头,只好等待着,不愿立刻离开,他们期待一些变故的到来,好将自己一个下午的怒火发泄出来。
人心散了,队伍也散,因为村长的不作为,闹剧最终以闹剧落幕。今ri事是今ri事,明ri事是明ri事,将争议搁在一边,这是政客的惯有手段,想不到我们的两大村长似乎也熟稔此道,说不定人群散开,他俩就坐在一起喝喝酒谈谈人生,谁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