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焱笑道:“是一点私事,师兄你就不要问了。……石盟主,我可以私下和你说几句话吗?”
绯焱居然有私事找我!当着绯寒的面我也不好沉下脸来,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绯寒走了,山间只有我和绯焱,我向她冷冷道:“你又想打什么算盘,快说吧。”
绯焱也是冷冷一笑,问了一句:“请问石小真人,水无波是谁?”
我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子的?”
绯焱:“不久前我去了一趟忘情宫拜见天月大师,天月大师什么都告诉我了,关于风君子封印神识之前留下的安排。他想的可真周到!石野,你想杀我是不是?”
我退后一步凝神戒备:“天月大师怎会告诉你这些?”
绯焱又笑了:“天月仙子之心,非你我能测。我问她了,她就告诉我了,你想不到世上会有这种人吧?”
“你既然知道了又想怎样?当日因你与七叶抢夺九转紫金丹,我身边的护法石之秀不幸遇难,我夺你的炉鼎才能救她。我本不想杀你,可让我做一个选择,却不得不如此!你今天把话说出来,难道想逼我此时此地动手?”
绯焱:“是此地,却并非此时。”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绯焱:“以我的修为,本没有在意你能将我如何。可今日见你出手暗算西昆仑来人,实在让我心惊,自问是我也不可不防。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手中的法器应该是正一三宝中的青冥镜。”
“哦,你认识?”
绯焱:“我不认识。但天下以镜为器,妙用威力如此,还能是别的东西吗?你出身芜城,守正真人又对你特别关照,我完全可以猜到。以我往日的心性,既知你要算计于我,我一定会先除了你!但今日不同,你毕竟是东昆仑盟主,修为已臻大成境界,不是想杀就能杀。所以我要做个了断!”
“你想如何了断?”
绯焱:“我不想时刻防备你的暗算,也不想承担谋害东昆仑盟主的罪名。今天既然把话说开了,我们就以斗法胜负来决定。百日之后,你我在此地斗法。”
“胜负又如何?你要与我见生死吗?”
绯焱:“你误会了,你我只斗法决高下,不必见生死。我若胜了你,希望石盟主答应我今后不要再打我的主意,炉鼎之事你另想办法,或许我也可以帮你。”
“你若败给我呢?”
绯焱:“那就凭你处置,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绯焱:“我要见他一面。”
“他?你是说风君子吗?你可以自己去找他,何必来找我?”
绯焱:“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天月大师告诉我,要想唤回他的神识重新相见,天下只有你一人才能办到。……这是真的吗?”
“天月大师当然不会骗你,是真的!我有办法让他在一日一夜之间暂时恢复封印的神识。你这么做就是为了见他一面?”
绯焱:“不要高兴的太早,你与我斗几乎没有胜算。石野,我看他和你的关系很特别,你就一点都不关心他吗?”
“你怎知我不关心他?”
绯焱:“那我问你,西昆仑众人联手炼制神器目的何在?就是为了对付他!刚才我听你提起立刻就想到了,你还没有想到吗?”
绯焱这一提醒,我也马上反应过来。昭亭山一战后西昆仑这么久没有动静,来了两位高手不找修行人算帐,却在世间采取炼器宝物。他们炼制什么样的法器需要那么多天材地宝?集合了那么多高手,而且时间还很紧迫?这件法器一定是为了对付风君子的!
西昆仑的人不是不想来报仇,而是不敢来报仇!昭亭山上风君子与以青冥镜引天刑雷劫一击之力,天下神鬼难当!就算有心报仇想起当日情景恐怕找来也如送死一般。如果没有把握接下那一击,西昆仑众高手是不会大举前来的。那他们集合众人之力不惜代价炼制一件特殊的法器,很可能就是为了对付风君子以青冥镜引下的天刑。
可惜的是,昭亭山那惊天动地的一击并非是风君子本人之威。就算如今的风君子没有封印神识,拿着青冥镜再让他出手,也不可能随时随地发生那样一击。而且据守正真人所言,风君子一怒之下将天刑雷劫连根尽收,这世间百年之内将再无天刑雷劫。风君子还想来一次,恐怕借都没有地方去借了。可这些情况西昆仑的人不知道,仍然按照当日所见在做报仇的准备,他们准备的越充分,来寻仇的时候也就越难对付。可怜风君子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我挑起了东昆仑盟主的大梁,而绯焱想到了其中的最关键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