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廓向蜇列蔑问道:“你知道契丹人还有多远?”
蜇列蔑言道:“好像才到了冷陉山,距我们族人驻地还有三日的马程。”
蜇列蔑此言一出,就看见王君廓,孛儿罕二人脸色唰的都变了。
蜇列蔑手不禁一抖,去摸腰间的弯刀。
王君廓一使眼色,当下身旁数百亲兵一并如猛虎一般扑上前去,三下五除二将蜇列蔑一伙,全部拿下。
“好歹毒的计谋,这一回差一点就中了契丹人的圈套了。”孛儿罕冷笑说道。
“统军,冤枉啊。”蜇列蔑虽不住挣扎,但被两名壮硕的室得奚部骑兵,压得死死的。
“什么冤枉,”孛儿罕冷笑言道,“今日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就在刚刚我已经抓到了室韦部骑兵,逼问到口供,契丹主力大军已经逼近至附近了,对吗?”
“不,是他们说话,”蜇列蔑目光露出一抹恐惧之色,大声言道,“统军我是你的族人,你连你的族人都信不过,却要相信室韦部人。”
“还在狡辩。”孛儿罕言道。
王君廓摇了摇头,此人也算是嘴巴极硬了,室韦部的斥候轻骑都已经出现了在附近了,他还说契丹人主力远在冷陉山,就算没有室韦骑兵口供,此人露出了很大的破绽。
看来这一次契丹人谋划十分周全啊,就是要致自己于死地。
王君廓见孛儿罕要拔刀杀了蜇列蔑,当下将手一止,言道:“眼下你活命唯一的机会,就是将这一次契丹人伏击我们的底细,全数告之,否则你和你的族人,立即要死。”
蜇列蔑看了王君廓脸上的杀气,身子一抖。
在距此不远一处山谷之上,密密麻麻扎着契丹人的羊皮帐篷。
其中不知藏了多少契丹人的人马,契丹可汗大贺咄罗看向屈列,笑了笑言道:“听闻隋人大军,已经渡过乌侯秦水了,这一次他们绝对插翅难逃,你能够及时醒悟,为时不晚。”
屈列回禀言道:“这还要多谢可汗宽容才是。”
大贺咄罗笑了笑言道:“说什么话,我们契丹八部,本来就是同祖同源,都是一家人,有人能回头,我们做兄弟的,都要包容接纳。只有那些万恶的隋人,他们来到大漠,抢占我们的牧场,杀死我们的族人,这才是契丹上下的生死大敌。”
屈列言道:“正是如此。”
一旁其子大贺摩会,来到帐前言道:“父汗,兵马都布置好,我们契丹四万人马,南室韦,白霫的三万人马,都埋伏谷内,一旦隋人大军赶来,我们就四面包围,不叫他们走了一个。”
大贺咄罗点点头,言道:“不要小看隋人,在白狼山,他们两万人几乎就击败了我们二十万大军,如果不是对方出兵太迅速,出乎了我的意料,再迟上三五天,加上奚族三部,还有突厥人,我们把握就更大了。”
大贺摩会言道:“这有什么好怕的,父汗这一次我们有心算无心隋人人必定不会了解我们的部署而孤军深入,一旦开战,骤然之下,哪里有坚城让隋人固守,没有了坚城,隋人就是一群待宰杀的羊羔,如何是我们契丹勇士对手。孩儿们是不是。”
大贺摩会回头向部下高呼,众契丹战士皆是举起弯刀来,仰天齐呼。
大贺咄罗点了点头,对众契丹士卒,言道:“这一次我们要全歼隋人弱水州都护府的大军,将隋人彻底赶回长城以内,让他们知道这草原是我们契丹人的天下!”
就在契丹人群起咆哮之时,一名契丹战士入内禀告言道:“禀告可汗,前方发现隋军骑兵,正朝颜也列部驻地而来。”
大贺摩会哈哈大笑,言道:“隋军中计了。契丹勇士们,今日就是我们雪耻的日子。”R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