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还不是我竹简去年丢了,黄籍又不在身边?”
“那怎么办,钱不是打水漂了。”
“你怎么说的,县衙书办让我回家找党长写书作保,画押后就可以拿钱。”
众人听了啧啧称奇,纷纷言道:“你小子可是好运。”
那人言道:“这算什么,我也不准备取了,来年民债我也存了,虽说明年只有三厘利,但也是钱生钱的不是。”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有的手头宽裕的人,生出了再押一年也是不错的想法。
县衙里临时搭盖的草棚子前,一名穿着羊皮袄子的老者,笑呵呵地走到棚子前。
书办抬起头一看,笑着言道:“赵掌柜,您老今年又来了。”
“是啊,取我那两百文钱,还有那半成的利。”
书办哈哈大笑,言道:“有咧,有咧,一个子都少不了你的。”
当下书办核对过竹简,从钱袋子取了两串子钱交到对方手里,言道:“您老数数。”
赵掌柜呵呵一笑,言道:“点什么,一串一百文,我还信不过你。”
书办言道:“那就好,还有这十文是你老的利息。”
赵掌柜笑着言道:“这两百文是母鸡,这十文是蛋,钱生钱,利生利。”
说到这里赵掌柜又取了一串钱,言道:“我去年收两百,我今年再存他一百。”
书办笑着言道:“一百!”
赵掌柜笑着点点头,言道:“我老人家,今年用不了那么多,再攒攒,上谷公恩泽我幽州多年,我们百姓也要懂得报答,就算不给利钱,我也搁在这。”
幽州刺史府之中。
魏征,陈孝意二人给向李重九上了一份文书。
陈孝意笑着言道:“去年五万多贯的民债,全数还清,此事惠及幽州百姓,民间都在称赞上谷公的好处,实是大好之事啊。”
一旁魏征继续按照惯例‘泼冷水’言道:“这民债之事只是第一年实行,据卑职听闻还有不少疏漏,之前有人放出风声,说今年我幽州军对夏军用兵,故而无钱还偿还民债,百姓们皆是恐慌不已,生了不少事端,我看今年的民债,还需慎之。”
李重九笑着言道:“魏郡守所言极是。”
李重九也算琢磨出与魏征打交道的办法了,反正第一句是要肯定对方的意见,否则一旦魏征顶牛起来,七匹马都拉不回来。
李重九言道:“但去年民债确实解了我燃眉之急,若非如此,我哪里养得起这数万府军。”
说话间,突然王珪急匆匆的步入大堂之中,言道:“启禀上谷公,刚才户曹清算,今年民债所得,最少超过了十五万。”
“十五万岂非去年的三倍!”这会连陈孝意亦是吃惊了。
魏征亦有点微微动容,长史温彦博言道:“去年购得民债的百姓,今年皆是受益,有他们在,故而幽州百姓对我们更是信任。”
“不仅仅如此,”王珪言道,“我们今年在易水大破夏军十万人马,生擒窦建德,大有一统河北之势,故而幽州百姓对我们亦是更加的有信心才是。”
李重九听温彦博,王珪所言点点头,这民债之事,也是百姓对于政府信心的体现,去年自己定了半分利,百姓来购的也不过是五万贯,但今年自己降为三厘利了,竟然得了十五万贯。
有了这十五万贯,李重九今年就算博陵郡的钱粮,还没有收上来,也可再募一万府军。这寅支卯粮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众臣们皆是满脸喜色,李重九盘算着如何扩军。
而王珪却是出声言道:“启禀上谷公,卑职以为眼下有一件急事,必须要办了。”
众人皆知王珪所言何事,皆是笑而不语。
王珪大声言道:“眼下幽州民心归附,如子女趋事父母,不召自来,竭诚效忠。上谷公在此时此刻登上大位,可谓是众望所归。卑职恳请上谷公,早图大业。”
温彦博言道:“卑职亦是如此认为,眼下幽州龙气所聚,早有异象,民间早有谶言,说二九相重,幽州当有圣人出!”
李重九一愣,心道这也行,重九重九,不就是二九相重,记得这算当年哪个相士和自己老爹说得话吧。
王珪,温彦博二人表态后,魏征亦是朗声言道:“卑职附议。”
陈孝意以及数名一旁文官亦是表态。
李重九目光扫过众人,笑着言道:“既众位如此推举,我也就顺天时,应人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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