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府长史温彦博,在此恭候凌兄大驾。”
听闻是幽州居李重九一人之下的温彦博,亲自来辕门外迎接,凌敬笑道:“好说,好说。”
言谈中颇有几分倨傲。
当下温彦博引凌敬入别帐相侯,姬川先至大帐与李重九禀告。
李重九一字不落的听完,言道:“窦建德不问你你议和条件,而问我幽州风土人物,显有再取幽州,卷土重来之意。”
姬川言道:“启禀上谷公,此番议和,吾观窦建德此人,乃是天生的领袖,视大将如手足,故而夏军的大将,亦人人愿意为其效死。此人乃当世豪杰,若与之相争,不能一战而胜,还是以和处之,免为后日之患啊。”
李重九笑了笑言道:“姬从事辛苦了,传令下去厚宴款待夏军使者。”
李重九当下在帐内设宴款待,部下一并在旁相陪。
凌敬见李重九相待甚厚,握剑昂然入内,坐在李重九一旁锦墩之上。
李重九手中举杯,言道:“我与夏王虽未见面,但神交久矣。我素来敬佩夏王,眼下两家能结为盟好,化干戈为玉帛,实在是两家之幸。有劳凌祭酒促成此事了。”
凌敬哈哈一笑,当下举杯畅然饮之,笑道:“上谷公,客气了。”
当下李重九为张玄素一一介绍麾下将领,众将皆向凌敬敬酒,凌敬喝得半醉,言道:“上谷公,若是两家休战,上谷公你求我夏王退兵,幽州又拿出什么诚意呢?”
一旁姬川反笑道:“退兵乃是两家各取其利之事,何言什么诚意呢?”
凌敬言道:“我幽州十万大军出动,兵马钱粮动用几何,所食之粮一日之间可堆积成山,陛下既不要你们割地,也不要你们纳质,只是区区钱粮,你们幽州军若是不拿出一些诚意,请恕我很难回去与夏王交代。”
众将闻言皆是勃然大怒,王马汉直接言道:“他娘的,你夏军进犯我们,还未和你们讨个说法,贼鸟的,居然敢和我们要赔偿,说出去,还以为是我们打了败战呢。”
凌敬笑了笑言道:“这位将军言重了,大不了,我直接回禀夏王,两军再打就是了。”
“打就打怕你来着。”
“坐下!”李重九怒喝一声,挥手一止让王马汉闭嘴,自己言道:“凌祭酒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我军粮草自给自足也是不易,还请凌祭酒在其间转圜一二,不要拿得太多。”
“使君!”
“大帅!”
众将纷纷出言。
凌敬听李重九这么说,当下心道,什么上谷公,冠军侯,听闻其攻打突厥时,二十万大军中也敢刺杀始毕,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凌敬微微笑道:“在下自会奋力,在夏王面前替上谷公说话,但贵军也要拿出诚意来。否则我十万大军无功而返,夏王那也没有台阶下啊。”
李重九言道:“就十万石军粮而言如何,实在不能太多了,我今年冬季还要向李唐用兵,军粮不可再少了。”
凌敬一听心道,果然如此,李重九与我们夏王担心是一样的,都担心李渊势力越来越大,将来与己不利。很好,果真与幽州议和,大大与我们有利。
当下凌敬言道:“某尽力周旋就是了。”
李重九哈哈一笑,举杯言道:“如此多谢凌祭酒了,还请满饮此杯。”
众将见议和事成,顿时一肚子火,皆停杯不饮。
唯有凌敬见议和事成,当下大喜,举杯豪饮之后,乘醉而还窦建德大营。
窦建德足足等了凌敬一夜,待凌敬一至大营。
凌敬一五一十向窦建德禀告这次出使情况,窦建德闻之大喜,言道:“李重九果真有取河东之心,很好,两强相斗,我军可坐收渔人之利,就是李重九,李渊两个本家自己打自己去吧,哈哈。”
凌敬言道:“李重九还言,归还我夏军阵亡将士尸骸,并为每名将领都打造了一副上好的棺木,特别是王将军还厚礼葬之。至于十万粮草,需从易县调粮,三日之内必定到齐。”
窦建德闻言点点头,言道:“足感其盛情,李重九真不愧是仁义之人。”
三日后,幽州军大营。
温彦博,姬川向李重九禀报,姬川言道:“启禀上谷公,经过三日时间拖延,王君廓,英贺弗,颜也列终于率两万草原番骑,赶到易县。”
温彦博言道:“另外徐世绩将军也率五千人马,秘密抵达上谷郡,听候上谷公调遣。”
李重九听毕,双目寒光一闪,霍然起身言道:“很好,窦建德死期不远矣。”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