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尼桑国主在安南王的亲自迎送下,满意的打道回府。
临行前,为表心意,竟豁达的送了安南王一支八百人的精骑。
桑娅为此高兴不已,暗知父王这次,定是下了决心要助安南王一臂之力。
而班达却一脸愁苦,眼睁睁的看着父王把自己国家的军队赠于他人,想到对方根本就是一个不懂得知恩图报的家伙,他的心简直就要滴血。可是碍于桑娅那日的话,他憋在心中的那口怒气,却始终不能发作。
接下来,安南王府的日子,又归于平静。
翌日,秋高气爽。
相比较京城,北漠的天是又高又蓝。澄净得仿佛被海水洗过了,如羽毛似的轻盈美丽。
添香阁内……
一身碎花翠纱露水杜鹃裙的韩心樱此刻慵懒舒适的倚靠在褐红色的贵妃椅上,但见她惬意无比的伸出纤细柔软的右手,媚态十足的盯着远处。旁边一个梳着抓髻的小丫头,正无比专注细心的替她涂着火红的蔻丹。
这时,她的身贴身丫鬟菁儿从那大敞的阁门外匆匆跨了进来。看到如此有闲情逸致的主子,她立马上前行了一礼。
韩心樱目不斜视的瞥了她一眼,便漫不经心的回道:“回来了?”
“嗯。”
“说吧,今儿又打探到了什么?”
语落,韩心樱柔媚的收回手,用热la的红唇,轻轻吹了吹蔻丹上的花油。那副姿态,好是迷人。
“回韩姨娘的话,王爷昨晚,还是在书房过的夜。”
“当真?”
语气微惊的韩心樱不由坐正了身姿,同时掸了掸裙罢上的褶子,再次狐疑的朝菁儿问道:“你可瞧得真切了?”
菁儿如实的点点头道:“回韩姨娘,从昨儿个,我就在浮光小榭那边盯着呢。王爷的确没有去过,天一擦黑,王爷就去了书房。期间只见过云公子,然后到今早辰时,他才让人打去洗漱之物。”
韩心樱艳丽的容颜由惊转喜道:“呵呵……三天了,王爷竟然三天都歇在书房里,也不肯桑娅那边。真是稀奇啊。前个儿,你是没瞧见那贱人趾高气扬的嘴脸,我若不是说错了话惹怒了王爷,她岂会有一个月的独宠?眼见她父王又来得是时候,不过这转眼儿才一走,她就立马被打入了冷宫,哎哟,痛快,真是痛快啊。菁儿,你说,这王爷是有多厌弃她呀,亏她还一天清高得以为王爷对她是情有独钟呢。”
“韩姨娘,其实这次桑娅公主失宠,也不全是因为王爷厌弃她,而是……”
望着菁儿欲言又止的模样,桑娅环了身边别的小丫鬟一眼,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待眼前就剩下自己和菁儿以后,她才慢悠悠的端起香案上的清茶,一边品着,一边道:“说吧,把你听到的东西,都说出来。”
“韩姨娘,菁儿也是无意间听浮光小榭的下人提起的,说是前几天桑娅和王爷之间因为王妃的事情而起了冲突。王爷当晚大怒,半夜三更就离开了桑娅公主的寝屋,然后这些日子就再也没去过了。”
“什么?因为傅苑君而起了冲突,这个女人能有什么本事,在桑娅和王爷面前兴风作浪啊?”
一提到傅苑君韩心樱的火气不免高了几分,不错,一个月前是她害得自己被王爷冷落不说,那日的宴会上,她还不要脸的抢了自己风头。只要一想到这个女人的模样,她就恨不得将她撕烂。
“韩姨娘有所不知,此次来的班达王子,也就是桑娅公主的兄长,好像在宴会当日看中了王妃的美色。想让王爷做个人情,将那不受重视的王妃送给他。但此事又不好亲自启齿,估摸着,就是让桑娅公主做了个中间人。所以那夜,王爷才会愤然离去。”
“哼,果然是蛮夷小国,竟然能提出这样龌龊无理的要求。这傅苑君虽然是个不要脸的破鞋,但怎么说也是皇上钦点给王爷的正室妻子。这班达王子怎么能想要就要呢?这不明摆着是打王爷的脸,让他头上飘绿嘛。身为男儿熟还能忍?又况且是王爷这样心高气傲的男儿。没有当场给跟他们兄妹撕破脸,已是给足了颜面。”
“韩姨娘说得是,奴婢也觉得那什么班达王子,实在是过分至极,竟然能将王妃当成玩物一样索要。”
“哼,傅苑君她不过就是一个玩物,只不过眼下在王爷手里,暂时还轮不到别人来玩。”
韩心樱环眸冷然的说着,将手中的茶盏一搁,面色沉了沉道:“不过话说回来,傅苑君这媚蹄子还真有些手段。平常看着老老实实唯唯诺诺的,怎么就暗中把班达王子给勾了去呢?”
“韩姨娘是有所不知,当日在宴会上,莫说是班达王子了,奴婢看见连一向不喜女色的云公子,也双眼不眨的被她吸引呢!”
听着菁儿的添油加醋,韩心樱更是坐不住道:“真有此事?”
菁儿点点头道:“当实我是瞧得真真切切的,韩姨娘你说,再这样下去,王爷的心,会不会……”
“不会!”
她猜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韩心樱一口否决了。
“王爷怎么可能看上那破烂货?”
见韩心樱情绪变得躁动,不敢多说的菁儿只能埋下头顺从的回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