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还声称,如果人质不能安全救回来,他就等着引咎辞职收拾铺盖卷滚蛋。
和田局局长哪里还坐得住,那些维区激进分子什么德行他还能不知道?别说是普通百姓,就是和田警察遇到那些人都心里犯怵,要小心应对。
那局长心惊胆战,想要即刻就救出人质,又怕激怒了那些绑匪让人质有生命危险,急得他团团转,结果却在感到墨玉河之后得知人质自己逃出来了。
那局长顿时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悬在脖子上的那把刀子不见了,他屁股下的位置也坐稳了。
只要他的乌纱帽保住了,他才不管什么案件有没有疑点呢,那些激进分子总归不会是被冤枉的,那就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至于人质是用什么办法逃脱的,逃跑工具怎么来的,他不关心,也认为这并不是案件的重点,更重要的是,能让帝都上边的人打电话来过问缘由,那个人质的身份绝对非同一般,他也不敢去调查人家。
但是陈啸龙不同,他是由刑警局平调到和田警局的,从进入这一行开始,他对于每一个案件有着一种病态的偏执,认为只要是案件的疑点无法解释,就需要再进一步的调查。
就像这个绑架案里面,他就觉得人质很有问题。
按照当事人的叙述,绑架案是绑匪利用了小孩子将人质引至小巷子,然后用迷药将人质迷昏然后进行绑架。
但是事发突然,人质肯定是毫无防备才对,那她怎么会无端地就将水果刀和喷雾剂带在身上?难道她事先就知道会出事?
再者说,一个女人力气再大,又是如何将三个男人拖行上十公里,并且将绑匪扔到河里去的?而且根据绑匪的说法,这中间的时间差极为短暂,甚至可以说是眨眼间的功夫。
如果这三个人都在撒谎,为什么供词会完全一致?要知道在得救之前,三个绑匪都在河里漂着,每个人之间的距离有数公里,完全没有时间和条件串供。
而且陈啸龙在审讯的时候仔细查看了这三个绑匪的面部表情和眼神,确定他们只有迷茫和疑惑,但是没有撒谎。
“局长,要不把人质传唤过来问问情况吧?”
这个案件太让人觉得奇怪了,陈啸龙对那个叫霍思宁的人质充满了怀疑。
“不用了,直接结案吧。那人质身份特殊,不光是帝都那边,连西北军区也在关注,这案子本来也不是什么难的高科技案件,直接判了就行了。”
那局长摆了摆手,示意案件到此终结。
陈啸龙脸上的表情一滞,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局长已经转过身走出去了,忙活了一整天,连顿饭都没吃上,就差没要了他的老命了。
陈啸龙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疲惫地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看着刚刚送上来的打印报告,眉头皱得更紧了。
疑点重重,他无法解释人质是怎么自救的,要写报告的话,这一部分就必须含糊不清地混过去。
这个案子,难道就这么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