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们又要去埋伏了。
李战沒办法,他是捕快,就得听县太爷的。
带着兄弟们出门时,李战看了看皇历,他的头痛又多了一层。
皇历上写着:“诸事不宜!”
李战不在乎皇历上写着什么?但有人在乎,田本善田大老爷就在乎。
特别的在乎。
如果皇历上写着不宜沐浴,那么田大老爷这一天连一滴水都不会碰,不要说洗澡,连洗脸喝茶都省了;如果皇历上写着不宜待客,那么就算是田大老爷的亲娘來了田大老爷也一样不见。
不幸的是,今天皇历上写着诸事不宜。
所以,李战和他的兄弟们是直接翻墙进去的,他根本就不指望田大老爷能开门让他们进去,一进门,他就下令把田大老爷一家人都锁在屋子里,派一个兄弟严加看管,只留下保姆和田大老爷的孙子在院子里当诱饵,希望能钓上点什么來,即使什么都钓不上來,至少也要把饵先放下去,反正他们什么都钓不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李战隔着窗子只看了一眼就确定,如果真的有杀手要杀田大老爷的孙子,那个杀手只能藏在后面的小山上,绝不会是别的地方,所以他时时都盯着那个小山。
他的判断正确。
他本來都已经昏昏欲睡了,这时他看到小山上一个人跳起來,先是撞在一棵小树上,然后几个起落冲到院子里,向那孩子冲过去,那人的手里拿着一把剑,剑锋直指那个孩子。
李战穿出窗子,手中的铁尺一下击在那把剑上,孩子吓的哇哇大哭。
隔着窗户,田大老爷看着院子里的一幕,他的裆下湿了一片,孩子的妈妈发疯一样大声狂叫,想撞开门锁去救自己的孩子,不远处,保姆提着裤子连滚带爬的从厕所里冲出來。
李战向杀手大吼:“我是捕快李战,放下兵器,跟我上衙门!”但他手里的铁尺根本沒停,而是更加凶狠的向杀手身上招呼。
他知道这样的杀手是不会束手就擒的,他也希望这个杀手不要束手就擒。
因为他根本沒打算带这个杀手去衙门,他要直接杀了这个杀手。
他见过不堪贫穷的重压铤而走险的人,见过凶残成性嗜血好杀的人,见过水性杨花恶毒杀夫的人,见过忍无可忍杀人报仇的人,但他沒见过拿着一把利剑去杀一个孩子的人,特别是,这个杀手居然还是一个女人,他决定不给这个杀手任何活命的机会,就在这里直接处决。
那个杀手就更加沒想过要和李战一起去衙门。
她一击不中,顺着力道向前窜出,准备先冲出院墙再逃走,李战的铁尺如影随形,直接向她的后脑击來。
李战沒学过医,但他丰富的实战经验让他熟知打在哪里是最好的选择,既然要杀了这个杀手,最好的攻击部位就是后脑。
那个杀手不去理会击过來的铁尺,她向旁边一扭身,一剑又向孩子刺去。
也许她能杀了这孩子,也许不能,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捕快一定会用铁尺拦她的剑去救这孩子,那么她就可以有机会逃走了。
李战沒有用铁尺去拦那个杀手的剑,他向前一冲,整个身体撞向那个杀手的剑,手中的铁尺仍然向那个杀手的头上击去。
用身体去撞一把剑,哪怕是从侧面撞,也一定会受伤,而且可能会受重伤,但不要忘记,他的外号是拼命李战。
他会拼命,善于拼命,所以虽然他的命只有一条,但到目前为止,拼掉的都是对手的命。
那个杀手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命的人,她來不及再刺孩子,向前猛的一扑,就势一个翻滚已经避开了李战的铁尺,但此时几个衙役已经围了上來,水火棍、铁链齐下,劈头盖脸的打向那个杀手。
那个杀手手在地面一按,贴着地面平平的窜出,正好迎面扑到保姆身前,她一下子绕过保姆,一脚重重蹬在保姆的后腰上,借着这个力量,她的身形如飞鸟般向围墙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