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御史见这望云骓在汉军阵中纵横來去无人可挡,呸了一声,喝道:“看老夫收拾你!”
说罢翻身下马,就从地上拾起一杆枪來。
卫青看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想你连马都骑不动还逞什么能,正要开言相劝,白影闪动,望云骓又冲了过來。
李御史却沒有以枪相迎,而是将枪往地上一插,用力往上一挑,一篷灰尘一下子扬起,只听一声嘶鸣,白影突然定住,一个人从马背上直飞起來,越过马头,重重的摔在数丈之外。
原來这李御史以枪一挑,用灰尘迷了马眼,那马也真是了得。虽然跑的如此之快,却说停就停,一觉灰尘入眼,立刻停住。
阿术坐在马背之上双手横持着大刀,正自洋洋自得,猛不防望云骓在如此飞奔下突然立住,巨大的惯性将他从马头上直抛出去,跌下时那大刀又正好落在胸口处,无巧不巧,这大刀正是刀头向下落下的,阿术这一下终于自食其果,被自己手里的这把大刀给刺死了。
卫青大喜,纵马上前,拉住望云骓,持赤霄剑站定,叫道:“你们且退,我來断后!”
身后,鼓声大起,白不信仓促间调集了一万人马从南门杀出,向金军直杀过來,金军见对方人多势众,连吹短角,收兵而退。
卫青见南门金兵已退,但北门仍有喊杀之声,东西两面隐隐传來号角声,心知南门金兵后退绝不是这一战的终结,连连传令,催促全军后退,撤入城中。
城门咣当一声关上,卫青的心才算放下,他将望云骓交给手下,嘱咐了一声“好好照顾此马”,正要去向卫子夫问安,突然有一人一把拉住了他,卫青转头看去,却正是那个李御史。
李御史眼中冒着怒火,厉声喝道:“老夫乃监察御史李铁嘴,奉命护送贵妃娘娘前來劳军,老夫要问你一个里通外国,谋害贵妃娘娘的大罪!”
卫青叹道:“李御史,我再怎么定罪也不过是救援不力,哪里來的里能外国,谋害贵妃娘娘,您这罪定的不但太大,而且太偏了!”
卫子夫方才从车中出來,也轻声说道:“李御史,您言重了!”
李铁嘴向卫子夫行了一礼,大声说道:“娘娘,下官沒有说错,也沒有言重,下官有证据!”说着手一扬,举起一张纸來:“这纸是一个卫士自金军处所抢得又交给了老夫的,纸上详细写着淮南城巡逻的路线与兵力配置,如此详细的情报,如不是出自卫将军处,却又出自何处!”
卫青大叫一声,又惊又怒,他这才明白为什么他每日里都派人哨探百里仍被金军打了个突然袭击,却原來有人将如此详细的情报送给了金军,他一把抢过李铁嘴手里的纸细看起來,只见笔致圆润,看起來不象是武将所写,更象是文人的手笔,但这纸上又无落款,一时也猜不出是何人所写。
李铁嘴在一边连连怒喝,要卫青交待罪行。
白不信在一边插言道:“御史大人,正是这张纸证明了卫将军绝非里通外国之人!”
“丫丫呸!”李铁嘴喝道:“你不必狡辩!”
“不是狡辩!”白不信说道:“写此信者不过是想让金军知晓我军情报,以便攻击,如果是卫将军想做此事,只需不布置岗哨既可,他何必去写什么信,何况淮南的兵力布置与城防情形,我们高级军官都知道,而且每一段时间还要向大司马汇报一回,知道城防与兵力布置的,又哪里只有卫将军!”
李铁嘴一愣,想了好一会儿,一拍脑袋说道:“有道理,果然有道理!”随即向卫青深深一揖:“卫将军赎罪,老夫糊涂!”
卫青见这老头儿知错必改,倒也真是个爽快人,心中高兴,点头道:“李御史果然豪爽!”
李铁嘴还要与卫青再谈,却听得东西两面几乎同时传來号角之声。
卫青的脸上变色道:“金军來袭,李御史请护送贵妃娘娘入府,我这就带人上城防御!”
李铁嘴答应一声,带着禁卫军护送卫子夫离开,卫青急急登上东城,四面望去,只见东西南北四面各有一万金军屯兵城外,远处旌旗招展,居然这四万金军身后都有更多的金军前來,眼看着这城居然是被四面围困了。
卫青愁眉紧锁,他不是不会守城,也不是不能面对优势金军守城,问題是,这一回金军來袭毫无征兆,他完全沒有准备,连派个人向主力汉军传递个消息都沒來得及。
“四面防守,严禁出击!”卫青心知对手虽然人多,但还沒有占得绝对优势,不会轻易发起攻击,就算他们强行攻击,人数不足也一样攻不下淮南城,所以决心先守住城,待整顿了城内防守准备后再做道理。
陈庆之、石迁、刘七、马超,四个常将军好一通忙活,城墙之上纷纷扰扰,乱成一团。
城内,祖逖忙的快要发疯了,他拼命组织粮草,安抚百姓,准备后勤事宜。
白不信骑在马上,东西南北四个城门一圈又一圈的转,凡有一时无法解决或无人解决之事,他都立刻前往。
城外,一波又一波的敌军相继抵达,第三波敌军抵达后,敌军总数竟已近十万人,眼看着淮南城之围是解不得了。
卫青看着城上城下这一通混乱,心中恨那奸细恨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