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到胸前一截剑刃在闪光。
卫青的剑已经刺穿了剑农的胸口。
剑农倒下了。
他的死是必然的,在生死搏杀中,只要犯一个错误就足以致命,而他犯了两个,他沒有料到卫青可以突破他的剑田,也沒有料到赵月如居然会以剑缠住他的飞剑,所以他必死无疑。
卫青擦了擦手心,他的手心里都是冷汗,这一路上居然连着碰到两个杀手,顾卫东还真是不惜血本啊!只是不知道前面还有沒有杀手了。
“往前走!”他坚定的说道。
在小路尽头,离他们约两丈左右,一个人坐在那里,这人手里拿着一根钓鱼杆,但这钓鱼杆不是木头制成,而是铜的,在钓鱼杆上是一条长长的绳索,绳子上一上一下绑着两排利刃。
这人绝对不会用它來钓鱼,要钓也是钓鲨鱼。
钓鱼杆加上绳索,长有丈许,这样的一件武器,绝对适合远距离打斗。
“让路!”卫青喝道。
“对血食渔人放肆的人最后都沒有好下场!”那渔人冷冷的回答。
卫青沒有反唇相击,他身形一展已经冲了出去。
有时候,沒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血食渔人手一抖,绳索带着尖锐的声音击出,刚刚飞到半路,绳索突然开始变形,在空中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圆圈,利刃在阳光下耀眼夺目。
卫青只好停住脚。
他本以为只要突破了外围,一旦接近了血食渔人,他的这杆鱼杆就失去了威力,但他太小看血食渔人了,现在这样子,绳索并非直接攻击卫青,而是划出无数圆圈,每一段都可以发起攻击,越是接近,攻击点就越多,赤霄剑虽利,血食渔人的绳子却是从各个不同角度攻來,根本不和剑相碰,只能徒呼负负。
这个只适合远程攻击的武器,到了血食渔人的手里居然成了远近皆宜的利器。
卫青站在那里等待,无论他有多高的武功,都不可能让绳索永远停在空中,只要绳索一落下,他就可以冲上去。
绳索沒有落下。
血食渔人的手好象真的在钓鱼,他的手温柔的一起一伏,绳索如波浪般一波又一波的波动着。
血食渔人也在等,他看出了卫青的焦急,他要等卫青上勾。
卫青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一下自己绝对占不到便宜,这个血食渔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占尽地利,现在他和赵月如站在小路上,无法向左右移动,而血食渔人则坐在小路的尽头,如果有必要他可以进,可以退,可以左,也可以右,他又不能用霸王弓,因为血食渔人身后数掌就是赵月如叔叔的宅院,如果用霸王弓,无论是不是击中血食渔人,那宅院都会严重损毁。
这一仗无论如何也打不赢。
卫青一声大喝,直冲而出,既然打不赢,那就拼好了。
赵月如一跺脚,也举剑向前疾冲。
他们几乎同时咬了钩,血食渔人的手好象是一个艺人在做手影表演,不停的变形、扭动、交错、抖动,那绳索已经织成一张网,一张满是利刃、寒光闪闪的网,把赵月如和卫青紧紧裹在网中。
赵月如和卫青已经无暇顾及向血食渔人发起攻击,他们只能全力应付这张网,他们的身周到处都是绳索,到处都是利刃。
赵月如已经被利刃割伤三处,她的剑在手中狂舞着,却始终无法应付无所不在的利刃,她转身,背对卫青,边挥剑边退向卫青。
现在要想防御住这可怕的绳索只有一个办法,她和卫青背靠背死撑。虽然这实在不是一个好办法,但现在也只有这一个可用的办法。
血食渔人的脸上露出微笑。
他看到赵月如的做法就知道自己快成功了,他们就快倒下了,一旦他们背靠背应付绳索,他就会立刻让绳索绕着这两个人形成一个环,这两个人的身体将被利刃割成无数片鲜血淋漓的肉,这就是他血食渔人的血食來源。
“卫青,后退!”赵月如连退三步,仍沒有碰到卫青的身体,她心中发急,卫青难道神志不清了吗?她只好出声提醒。
卫青后退了,但不是慢慢的后退,他双足猛的一顿,大力一撞,把赵月如直接撞得飞了起來。
赵月如大叫一声,又惊又怒。
当她落地时,她的愤怒已经消失,只剩下惊恐。
卫青面对血食渔人,她背对血食渔人,卫青这一撞,把她撞出了血食渔人的攻击范围,她安全了,特别是现在血食渔人正被卫青缠着,她完全有机会从容的逃走。
但卫青会死的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