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金国归來后的这些日子里,他经常做梦,每次都会梦见自己成为了一个金国人。虽然明知这是梦,但他仍下意识的想努力一下,而现在就有这么一个机会:尽力讨好琪木格王妃。
卫青吃罢了饭,一时无事可做,赵月如仍沒有回來,而军中的诸多杂务,白不信随随便便象玩儿似的就都做了,卫青在这一方面实在与白不信沒有可比性,这些琐碎的事情要让卫青來做,只怕得忙到他脑充血,庞统遗书里所著的各种器械,刘七在监督制造,不但造的很好,而且有的地方还修补了庞统遗书中不是很完善的设计,这方面刘七还真是很有天赋,至于队伍的训练,陈庆之一个人顶两个人,完全不必卫青操心。
唯一有些不好的是石迁,石迁自表彰大会以來就十分不满,他以为自己的功劳的确不小,不但和大家一起作战,而且还救了卫青,怎么也能连升两级吧!但结果自己只升了一级,所以这几天都气哼哼的,但这也并不影响军中事务,至多影响石迁自己的心情而已。
卫青在营中转了两圈,觉得这样无所事事也不好,心想早晚大军还是要渡河的,与其在营中枯坐,不如去考查一下河边的情形,再渡河也好心中有数,于是骑上了马出营,沿着河岸一路慢慢前行,观察着水流和岸边的情形。
岸边上人烟稀少,放眼两岸,几乎沒什么人家,兵连祸结,南河岸边这原本繁华的土地上,已经成了血肉战场,那些原來成千上万人的村落城池都已经人去楼空,十室九空,土地荒芜,杂草丛生,间或有一些新坟累累,这就是卫青所看到的景色。
“悲歌可以当泣,远望可以当归,思念故乡,郁郁累累,,,,,!”卫青越走心情越是沉重,不由轻轻唱起悲歌來。
前面不远处传來“扑嗵”的一声响,卫青向前看去,见一个老者正将一包垃圾扔在水里,那垃圾中又是粪便又是污物,看着十分的恶心人。
卫青皱起眉,这样做,下游的人怎么办,他用马鞭轻轻敲了敲马背,马微微加快脚步,來到这老者身边。
老者得到有马蹄声响,转过头來看,一看之下,两人都说道:“是你!”
原來,这老者就是日前劳军时到处询问谁是卫青的人,这老者当然也记得卫青,只是当时白不信假说卫青叫石绿,老者的记性很好,当下站起身施礼:“石绿将军,老朽有礼了!”
卫青一笑,翻身下马,深深一揖:“在下卫青,当日里欺骗了老仗,实在抱歉!”
那老人愣了片刻,随即开心的笑了起來:“原來如此,我还奇怪呢?卫青将军哪里去了,既然今日卫将军到了这里,舍下所在不远,可否请卫将军光临!”
卫青本就沒什么事,加之日前欺骗了人家,人家不但不介意还热情相邀,哪能推却,当下点头,牵着马与老者并肩而行,一路闲聊。
老者自我介绍,他名叫马植,一向在河边居住,近來战火不断,人们都已经逃的差不多了,这附近也只有他还住在这里。
卫青听着,也深为叹息,随即请教马植为何把污物这样抛在河里,马植笑了起來,向下游北岸一指:“卫将军,你看那是何处!”
卫青眯起眼努力看去,见远处隐隐一片帐篷,答道:“那是金军的营帐!”
“不错”,马植说道:“老夫在这河边住了几十年,对于河水流向十分熟悉,方才那个位置有一股水流倾斜向下,如果我在那里抛下污物,这污物应当正好流到对岸那片营帐处,我见金军总是在河边取水,所以有意的在那里抛下污物,老夫年老力衰,无力从军作战,现在这样做也就算是出一点力吧!虽则杀不得金狗,却也要恶心他们一番!”
卫青听了这一番话,与马植相对大笑。
两人來到马植的草庐,马植大呼小叫,喊着人來与卫青相见,只见一老一小走出两个女人來,一个一看既知是马植的妻子,另一个年纪很轻,看梯子约十六七岁,眉目如画,肤色白腻,竟是个极为漂亮的小姑娘。
马植哈哈大笑,对妻子和那小姑娘说道:“今日我走了大运,居然碰到了卫青将军,而且还邀请到了家里,你们快來见过卫将军!”
说罢向卫青一一介绍:“这位是我的老妻,这位是我的孙女,小名兰兰,大名马湘兰,乃这十里八村第一号的美人儿!”
马湘兰脸现羞涩,嘴里却毫不相让:“爷爷,这十里八村的只有我们一家了,你可不是说我比你和奶奶漂亮吧!”
马植吹须大笑,极是畅意,对卫青说道:“小妮子嘴皮儿厉害着呢?本是舍不得离开她的,但这里兵荒马乱的,打算明儿就送他到后方他叔叔家里去先避得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