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邦的脸上只有焦急,与以往面对卫青时的表情都不一样了,只是说了句“出大事了!”就急急忙忙的走开了。
卫青苦笑。“大事”?自打他进入军营以来,有哪一天不出“大事”过?每天都有无数人死去,有无数人拖着断臂残肢哀号,有无数人满身鲜血被抬回来。这样的大事,一天能发生成百上千次,那些在常人看来天大的事,在军营里不过是屁大的事。这种大事,实在是太平常了。
只是,既然连刘叔叔都说是大事,这事一定不小,至少绝不是如哪个士兵受伤之类的“大事”。
吴明连连敲了几下桌子,人们安静了下来。
“众将官!”吴明的脸上带着一种紧张的神情,环视众人,开口说道:“刚刚接到急报,中路军因战事不利被迫后退,而且金军击败了右路军,右路军正全军溃散!”
嗡的一声,所有人都叫出声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变了颜色。
现在他们左路军已经深入到了金军的侧后方,如果右路军和中路军同时发起攻击,加上左路军合力,金军的失败是一定的。但现在,中路军被击败后退,右路军溃散,只有左路军深入到敌后,更要命的是,敌人的十万援军随时会到,如此一来,左路军由威胁敌后的劲旅变成了陷入敌阵的孤军!
卫青呆呆的站着,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这是真的吗?堂堂大汉军队,一路战败,一路崩溃,回顾下这段时间的战果,除了左路军有过重大胜利,其他部队除了失败还是失败,而左路军的胜利,相当大程度上都是卫青努力的结果。他不想居功自傲,但也不想过份谦虚,事实就是事实,但他实在想不明白,大汉还有没有能打仗的将领了?这样打下去,别说汉金兵力相当,就算汉军兵力十倍于金军,也不敢保证胜利!
卫青身边有人发出一声冷笑:“大司马真是领导有方,居然把咱们左路军整个装到金军的口袋里了。”卫青侧头看去,却是马超。
“马牙将!”卫青突然惊觉,已经很久没见到马超了。这些日子里忙着作战,居然忘记了他,心中不由有些歉意,急忙低声问道:“好久不见,你可好吗?”
马超叹息了一声:“惭愧,居然有病了,而且病的不轻,这两日才能起床,没能参加朱雀山之战,实在有愧。”
卫青心中一惊,向马超脸上看去,只见他脸色苍白,一付大病初愈的样子,站在那里有气无力的喘息着。卫青暗自惭愧,正想问问马超的病情,却听得吴明厉声喝道:“安静!”众人一时不再出声。
“众将听令!”吴明一连串的下令:“立刻拔营,全军原路返回,力争与中路军汇合。行军队列:左三队断后,左一队居中,左四队在左,左五队在右,左二队在前!”
好几个将领同时哼了一声。
这叫累死能人,闲死懒汉。左三队在一众强将治理下,战斗力迅速强大,战必胜,攻必克,结果,打朱雀山,他们在前,全军后撤,他们断后。而左二队呢?顾大将军已经快把这一万人带成白痴了,结果打仗之时他们在后,撤退之时他们先行。
马超恨恨的一握拳,他实在忍不住,这也太不公平了!但他还没来得及出声抗议,卫青却先叫出声来:“末将有话说!”
吴明早就估计到了卫青会有话说,而且他也猜得到,整个左三队的将领们都会有话说,这样实在是不公平。他立刻打断卫青,说道:“本帅知道左三队将士疲劳,只是目前安营位置看,左三队最接近金军,断后最合适,否则还要重新调动,一旦错失军机,可能会导致全军被围,卫游击不必担心,行军时本帅自会调度军马轮换后卫。”
刘安邦在卫青身后轻轻拉了拉卫青的衣服,示意卫青不要再说了,他担心吴明会发火。方才几个将领和吴明争执行伍安排,惹的吴明已经发了一次火了。
卫青偏偏就要说话。“将军,末将不是对行伍安排有意见,末将是以为,我们退不得!”
“什么?”不但是吴明,七八个将领同声惊呼。在现在这样的情形下,还要说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