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带她来历练,又不让她出门,难道带她出来是让她多见识下军中的帐篷是什么样儿的吗?
“有一件事你要帮我做一下。”江忠训完了,给江小玉下命令:“刘将军营中兵不满员,粮草不继,离此四十里外就是兵站,粮草和新兵一定已经到达那里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迟迟不能送来,你这就去催促一下,如果可能就把粮草和新兵都带来。”
江小玉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爹爹,我来做这些事?为什么不由刘叔叔派人去做?”
江忠看看帐中无人,低声说道:“此事不宜由刘将军出头。那粮道官与顾尚书私相授受,刘将军也奈何不得,如果是正式派军官去催,他大可支吾,但你的身份不一样,你是我的女儿,这一回,我是让你真的去仗势欺人一回,他就是再有背景,对你也得让上三分,这样才能把粮草和新兵领来,明白吗?”
江小玉大喜。这一回她居然亲自过了一回指挥三军的瘾,而且爹爹说的很明白,这一回就是要让她仗势欺人,那么她大可放手干上一场了,当下连连点头。
“我一会儿就去左四队那里,去视察左四队,同时会一会吴将军!”江忠又说道:“你催粮回来,就在这里等我。”
“爹爹,为什么那么急啊?”江小玉心下奇怪,原本爹爹的计划是在这里多停几天然后回去的,根本没有什么去视察左四队的计划啊!而现在居然突然间就要走,这是为什么?
“傻孩子!”江忠微笑:“我若还在这里,为什么要派你去催粮啊?我不是有失职守了?但如果我出面去催粮,却又不大给顾尚书面子,明白了?”
江小玉听的似懂非懂,感觉着这官场里的道道实在是太深了,但无论是不是懂了,反正她现在必须去催粮了。
“爹爹,你放心,我一定早去早回,把粮草和新兵带来!”江小玉向江忠下保证。
江忠满意的点点头,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江小玉之所以要“早去早回”,并不是因为要做乖乖听话女,而是。。。。。。而是因为,这样就可以再去找卫青聊一聊了。
顾卫东回到帐中,走来走去,一会儿穿上铠甲,一会儿脱下,一会儿要喝茶,一会儿要吃点心,忙的卫士团团转。
其实他喝的不是茶,是烦恼,吃的不是点心,还是烦恼。江小玉的身影在他眼前挥之不去,他现在实在是无处发泄。他心里不由暗暗责怪自己的父亲,偏偏要让自己当将军,如果是做文官,天天三妻四妾的多好?现在满眼的男人,好容易碰上一个女人还是个麻辣朝天椒,憋的他感觉虚火上升,他差卫士去打探江小玉的行踪,却不知为什么这卫士久久不归,更是让他烦躁不安。
门外有人报告,那打探江小玉行踪的卫士走了进来:“禀将军,江小姐出营去了,好象是办什么公差。”
“什么?公差?”顾卫东心中奇怪。她能有什么公差在身?
“听说是去催粮接新兵。”卫士说道。
顾卫东的眼睛眯了起来。
这事情怎么这么怪呢?他和刘安邦都是常将军,催粮接新兵的事情居然不由他们决定,而是由江小玉去做?究竟是为什么?
如果是换了刘安邦,用不上片刻就能明白,但顾卫东不是刘安邦,他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只能一拍脑袋:“算了,不理会了。来人,备马,打猎去!”
顾卫东这个猎究竟是怎么打的,除了他自己和随行的卫士没人知道,大家所知道的是,黄昏时分,顾卫东躺在担架上回来了。
这位常将军在骑马过一条小河时掉在河床上,摔断了一条胳膊,而且据他自己说,好象胁骨、腿骨、胸骨甚至头骨都折了,不过最后经过军医的认真会诊,只认可了他胳膊断了这一点,为了照顾他的颜面,又认为他多处摔伤,但骨头没有断。
于是,顾大将军只好躺在床上连声呻吟呼痛,如果从帐外听来,还以为有几十位重伤的兵卒在痛苦挣扎呢。
营外,人喊马嘶,一片嘈杂。
“怎么回事?”顾卫东把脑袋从被窝里钻出来,皱着眉问道。
“禀将军,是江小姐带着新兵和粮草回来了。”卫士答道。
顾卫东痛苦的哼了一声。
他这打的是什么猎啊?现在明明可以去亲近一下这小妞儿,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多好啊!现在正是黄昏,不正好“人约黄昏后”?现在可倒好,他就连想对江小玉动手动脚都动不了了,至少手是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