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经历了这一年多的苦难,已经明白了自己曾犯下了多大的错,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平静的生活,他不想被打破。
考上了他就得离开这里,他不愿意。
“那行,既然你这么坚持,今天的事就当我随口说说,这卷子我会改的。对了,你最好还是去安慰一下某个人,一直在那边偷听,要是误会你想离开,他会很伤心的。相信你也听说过他的事,好不容易再次喜欢上个人,要是再次失恋,我们就可以给他收尸了。”
卫乐啪的一声合上扇子,在青溪呆愣下离开了前院,出门找那对玩得不愿意回家的父女。
“你偷听?”
青溪转身,就看到金丰从拱门处走出来。
“正好路过。”所以不是故意要听的。
“那也是偷听,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听吗?”青溪皱眉,表情有点不高兴。
“不知道,我只是个管家,只认识几个字,不懂什么大道理。你生气了?为什么?”
金丰弹了弹袖子上的灰,反问青溪。
“我没有,只是不喜欢你偷听的行为。”
青溪身上还是有点文人的毛病,当然这点毛病看在金丰的眼中也是好的。
“没偷听,而且少爷知道。”
他知道就不是偷听,而是光明正大的听,他甚至怀疑这是少爷故意这么说的,为的就是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金丰摸了mo胸口,他确实明白了。在听到少爷说要安排青溪去考秀才时,他的心跳突然停顿了一下,那股浓浓的不舍比当初在京城里喜欢上那个女子还要强烈。
“……”青溪被他这么一说,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回来了。
不过少爷居然早就知道了金丰在偷听,还故意说了这么多话,他想做什么?突然想起少爷最后的话,难道……
“我是个小倌儿。”是这世上最低贱的人之一。
“曾经是。”
已经脱离了苦海,就别老想着以前的事了。
“我不干净,很脏。”
几乎每天都要接客,这对金丰不公平。
“这不是你的错,而且你很干净,少爷说过身体上的脏不算脏,真正的脏是来自于心灵,你的心很干净。”
所以你以前的事我压根就没在乎过,不然也不会把你买回来,现在更是想追求你。
“不脏吗?”金丰的话让他一震,有讶异有惊喜,但更多的却是心灵上的解放。他一直很在意自己之前的身份,虽然大家都说不是他的错,可他就是在意,毕竟他的身份说出去见不得光,虽然身上的暗记已经被洗掉了,想到洗去暗记那一天的痛,青溪额头就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那种痛仿佛来自于灵魂,让他痛得在炕上打滚。明明只有一刻钟不到,他却感觉像是过了一整天。
“当然,你不脏。”
金丰握住他的手,“小雪做了很多牛奶糕,我们去尝尝吧!少爷平时很喜欢吃,今天我们也尝尝。可惜大雪在做月子,不然她做的冰奶会更好吃。”
……
看着被握住的手,青溪头一次没的抽出来,而是任由他牵着往厨房走去。
青溪的反应让金丰暗喜,连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你们两个,还没玩够吗?”
卫乐双手插腰,瞪着树林中跑来跑去的一人一狼,小狼这家伙自从上次把她扔到后山训练了一个月后,就开始经常往后山史,他怀疑是去找那只鹦鹉了。只是卫乐也陪着去了几次,并没有看到鹦鹉的身影。
结果等他们搬来山庄后,易锋也陪着小狼闹,父女俩天天往后山跑,哪怕什么也不做都要跑一回。偶尔父女俩还会带着猎物回来,野兔野鸡什么的自家吃不完,还送了住客,让对方跟他是千谢万谢,还拿自家的点心请学堂的学生们吃。
他们这种做法,到是让自己的孩子孙儿很快打入到了学生们的当中,虽然最后一次考试他们没有参加,但是听学生们说了考题后,一个个暗暗咋舌,这里面的题有一大半都是他们不会的,拿回去问长辈们,他们也都回答不上来,于是对卫乐这个只当了一个月的先生特别佩服,遗憾的是他们每年只有六月份能蹭到课。过了六月和七月,他们也要回家了。
“嗷~~”
小狼朝着卫乐跑来,把头搁在他怀中,让卫乐好好的揉搓了一顿。